这是一场狼人杀游戏。
海报上是这样说的。
方块字体,纯正地道的中文。
这张滑不溜秋的铜版纸出现在自小就待在A国的观见和观又手中,怎么看怎么怪,他俩看了眼手中的其他报纸——是熟悉的英文,于是放开自己的好奇心,饶有兴趣地看下去。
它宣称邀请十三位播放量倒数的博主到线下别墅中参与一场狼人杀节目的录制,可以为他们的账号提供不少流量。
在这场游戏里,不可告知他人自己的游戏身份,也不要轻信他人。
它说得有鼻有眼、煞有介事,仿佛这场节目录制能够一炮而红,能将所有玩家带领走向人生巅峰一般。
原来是打广告。
观见抬手就想丢掉,然后被观又制止。
“等等。”
观见顺着观又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串隐藏在角落里的一行小字。
——包吃住、路费全免。
童叟无欺。
……人类的本质是白嫖。
两人一下子就提起兴趣,A国到种花家的护照之前就已办好,他们还没抽空去旅游一趟。
哪怕淡季,A国如今到种花家的机票少说要千刀,左右不亏,两人掏出手机就往右下角的二维码一扫,参加报名。
报名需要提供种花家账号。
观见观又挂梯子现场注册,随手找了几个曾经发布在油管上的游戏实况糊弄上去。
新号嘛,播放量确实倒数,没有毛病。
“你们两个单独出门真的没有问题吗?”现任监护人对自家双胞胎的操作进行了质疑。
“放心啦,大不了叫朋友。”观见不以为意地翻出社交软件,小窗贴脸宣传,“如果报名成功,我和观又姓!”
确实报名成功了。
成功的还不止他们,还有被他们骚扰过来的衍和单元晰。
四人是A国某个私立高中的同学,观双子和衍是A籍华裔,单元晰是中俄混血,同时他担任学生会主席。
当然,他们在学校里还有个如雷贯耳的名号——校园 F4。
贬义词,纯粹是靠着观见观又带着优等生衍在校规边缘作死,单元晰给他们收烂摊子出名的。
“我对节目的未来感到堪忧。”
临行前,单元晰在临时群里说。
四个新号都能被选进去,这个节目究竟是有多烂。
观见和观是踩着截止时间到达目的地的。
期间他们被已经到达的好友问候三次,研究手机定位准确度四次,甚至有人不下五次询问是否出来接他们。
两个路痴兼社恐秉持着不麻烦别人的心态连忙拒绝,最后到达别墅门口时,人如同被晒熟的番茄,剥了皮就可以享用。
“需要喝点水吗?”开门的金发青年出声询问,目光落在面前的双生子身上。
少男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染着一头蜥蜴发色,合伙拉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肩上挎着痛包。
很典型的二次元形象。
“不用不用,我们有自备。”观见观又有气无力地晃了晃手中的可乐,露出一副快要升天的死鱼眼,“我们应该没来晚吧……该怎么称呼您?”
“柯德拉·拉斐尔,叫我柯德拉就好,”柯德拉将两位姗姗来迟的客人引进门,“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进来吧,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顿好行李后,柯德拉将双胞胎带到待客厅。
原本的茶几被一张巨大的圆形桌替换,桌中摆着一只银烛,有点像是巴洛克时期的风格。
桌边围着一圈神色各异的客人,他们自顾自聊着天,察觉到来人后纷纷转头打招呼。
这时候他们才对这个节目的烂糊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
A国、俄罗斯、种花家、日本、还有不知道哪国的欧洲人……几乎是五湖四海汇聚一堂,人再多点,油管五常都能给凑出来。
“别的不知道,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节目组非常阔绰。”观又在观见旁边悄声说道。
观见赞同:“你说得对。”
光是路费就得上万美刀吧。
两人脑内探讨节目结束后能否跪求收留,单元晰走过来把两人拉到座位上。
这位白发蓝眸的少年是个伟大的可怜人。
伟大是因为他有着无私的爱,平等地照顾观见和观又,可怜是因为他太惯着俩崽子,被薅了不知多少羊毛。
观见观又严重挑食,娇生惯养做饭堪比战场,自从前监护人意外去世后,现监护人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两人在他随意的作息下养成了有上顿没下顿的习惯。胃病被惯出几年,上了高中遇见单元晰才有好转。
——无他,这位少年饱经爹妈捶打,练得一手好菜。
两个厚脸皮从早饭蹭到晚饭,熟了就带衍一起,放假也打着学习的门号蹭到人家家里去。
似乎是过意不去,他们张口闭口管单元晰叫爹,日子里充斥着父慈子孝的气息。结果单元晰受不了这称呼,于是他们改口喊妈。
扯远了。
“你们错过了自我介绍和游戏规则介绍,游戏规则我大致和你们讲一遍。”
单元晰在耳边念叨着,像念经一般,观见观又听得云里雾里。
大概意思是这狼人杀游戏节目同时还是剧本杀版本,白天黑夜时间按着现实时间来,上帝夜晚蹲守三楼的保安室负责给大家广播,玩家正常情况住在一楼,死亡后搬往二楼。
死亡的玩家不能点外卖,只能吃泡面——美其名曰为节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