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枳夏赶到警察局时,程弋桉已经被戴家人接走了。
蒋末在郁枳夏办理手续期间一直沉默不语。
“你哑巴了?”郁枳夏办理完手续,和蒋末出大门时问他道。
蒋末没有说话,眼神里黯然无光。
郁枳夏很识趣,没有再向蒋末问什么。
“你等会儿和我一块坐车回去吧。”郁枳夏建议道。
警察局外,除了站在车旁的莫江屿,还有一个和郁枳夏年纪相仿的女孩。
即使路灯昏暗,郁枳夏也能一眼认出那个女孩是谁。
“人提出来了?”莫江屿看到郁枳夏他们从警察局出来,便示意他们上车。
“这次麻烦莫老师了。”郁枳夏客气道。
莫江屿听后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蒋末!”周荷盈手提着一白色塑料袋,透过灯光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袋子里装着一些碘酒和医用棉签。
周荷盈走到蒋末的身旁,想要把这袋东西递到蒋末的手中。
蒋末并没有接过那个塑料袋,他只是用双眼看向周荷盈,眼神比这深秋夜里的寒风还要冷漠。
良久,蒋末语气凉薄地对周荷盈说:“我们结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深秋的风很冷,吹进了周荷盈的眼晴里,引得她眼眶周围微微泛红。
蒋末没有再停留,跟着郁枳夏他们离开。
周荷盈呆呆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冷笑了出来。
她自拨通那个电话起,便已料到自己和蒋末的关系终会在今晚破裂。
在这个深秋的黑夜,她亲手打碎了蒋末的心,将蒋末身旁最在意的星火吹灭。
车内很安静,三人都默不作声。
郁枳夏寻思着自己是否要给莫江屿说一声蒋末住的地方,总不能让莫江屿一脚油门开到"川河兴府"的大门口。
她还未说出囗,却让对方抢了先。
“住哪儿?”莫江屿问蒋末道。
“临河溪畔。”
之后,周围又恢复到先前的安静。
等车开到临河溪畔,已是凌晨四点半,天色微微发麻。
郁枳夏放心不下蒋末,跟着他一块下车。
“谢谢。”郁枳夏在下车时对莫江屿说道。
莫江屿转过头来,眼神里略带些疲倦,却仍保持微笑向郁枳夏道了声“再见。”
在戴家,程弋桉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脚因为打着石膏被高高挂起。
戴采妮在露台上和程弋桉的妈妈(戴采妮的小姨)打着电话。
“那女孩自己打电话报的警。”
“嗯,好。”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好,小姨,我明白了。”
“放心,在他好之前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那女孩是被蒋家用钱打发走的,对对,嗯,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后,戴采妮走进程弋桉的房间,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一脸严肃。
“告诉你两件事。”
“什么事?”程弋桉没有丝毫兴趣地问。
“一是等你的伤好后,我们要去美国读书。”
戴采妮顿了顿。
“二是你和蒋末打架的原因小姨和奶奶都知道了,周荷盈会被雾川A校开除。”
说罢,戴采妮打开手机点到周荷盈的薇信朋友圈界面上,随意翻看了看。
“不过,蒋夫人给她家钱了,她下半辈子可以不愁吃穿。还有,奶奶说了: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戴采妮补充道。
“呵,她都嫁到瑞士去了,还有闲心管前夫家的烂摊子。”程弋桉讽刺道。
后又问:“我们大概最晚什么时候走啊?”
“今年年后先去瑞士,再去美国。”戴采妮想了想后回答。
深秋的风总能带给人一种刺骨的寒冷,这种感觉在深夜尤其显著。
在岸边路灯的照耀下,海面呈金黄色,波光粼粼。
蒋末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海那边扔去,只能听到石子击打水面时发出的扑通声,却找不到它落水时的位置。
郁枳夏坐靠在一旁的摩托车上,望着远处一片沉寂的大海,双眼无神。
“来一个。”蒋末将手中的一块石子递给郁枳夏。
郁枳夏转头看向他,轻笑道:“真幼稚。”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石子,她把石子扔向了远处,同时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
随后,她哭了,他抱住了她。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郁枳夏抽噎地问道。
“这事我自己上个星期才知道,这段时间有些乱,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男孩一改往日里吊儿郎当的语气,耐心温柔地安慰怀里的郁枳夏。
“还有,就是怕你舍不得我。”蒋末用纸巾擦拭郁枳夏脸上的泪水。
确实,郁枳夏确实是舍不得蒋末出国留学。而蒋末也明白,在雾川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我还记得你上次这么抱着我大哭,还是在三年前。以后我不在了,你可该怎么办。”蒋末看着郁枳夏哭红的双眼,低叹了口气。
郁枳夏没有吭声,良久低语问蒋末:“去几年?”
男孩放开怀中的她,看向远去的天际,慢悠悠地回答:“不知道。”
“走吧,我带你去吹吹风。”
风吹打在郁枳夏的脸颊上,吹干了留在她脸上的泪痕。
“所以,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