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芷连忙向旁边移了两下,生怕真的折了徐江绾的寿,这才起来,将徐江绾所说的话牢牢记住。
正说着话,冬青进来了,白芷立即把炭筐端了出去,贴心的将房门带上。
‘小姐,高儒死了。’
“不多不少正好一年。”
李阖安是在冬月十三出嫁,她算过日子,那不是个良辰吉日,就匆匆嫁了人。
让人更心疑的是高儒为什么要帮李阖安逆天改命,或者说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高家需要的?
差一刻申时,白芷快步进来,“小姐,门外有个叫高睦的人求见。”
高睦,高儒的第五个儿子,接替了高儒的钦天监。
“请进来。”
高睦自踏入院门胸口就开始发闷,余光打量着这座宅院,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进入主屋,看到徐江绾,不止胸口发闷,就连脑袋也开始发晕,双腿发软,“噗通”声半跪在地上。
白芷想上前扶一下,被徐江绾瞪了一眼,“出去。”
高睦用手指掐痛自己,才勉强找回神智,目光不善的看着徐江绾。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徐江绾慢悠悠的给自己添茶,“高儒死前让你来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鄙人高家弟五子高睦,请求徐姑娘帮我高家化解此难。”
能屈能伸,这是徐江绾对高睦的第一评价。
抬手又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高睦这才发现,桌上是两个茶杯,就好像,知道他会找上门来一样。
“茶饮了,契约生成。”
高睦已经顾不得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到底有多少古怪了,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茶杯放在桌面上,意识到胸闷头晕都好了。
邪门的很。
高儒死,停灵三天,高睦这个当家人不能消失太久,徐江绾带着天冬从高家正门而入,行祭拜之礼,抬头就看到了跪在一旁身穿孝衣的李阖安。
说来高家内宅也是一团乱,正妻赵氏名下有两子,老三高宇也就是李阖安的夫君,再有就是小儿子高睦,庶长子和庶次子出自张姨娘,老大高峻出家入了佛门,老二高杰死于溺毙,四子高淳生母姓范,据说生产时就去了,可惜儿子后来还被赶出了高家,至今生死不明。
徐江绾向前走了几步,被高管家拦了下来,高睦步履匆匆而来,看到后先是看了徐江绾一眼,见她面上无异样,又轻声说,“这位是徐姑娘。”
“徐姑娘”三个字一出,厅内几人立即变了脸色,显然高儒临终前这几人都在跟前伺候着,知道徐江绾的身份,高管家向左让了一步,徐江绾走上前,盯着高儒的尸面看了许久,有不解有疑惑。
高儒为李阖安逆天改命,本是自作孽不可活,自身又业障缠身,若转念业魔,那高家也就到这儿了。
“去高儒生前的书房,我要一个个问话。”
“徐姑娘,这边请。”
先问的是高睦,高家如今的当家人,继承钦天监职位之人。
有着先前那一遭,徐江绾没说坐,高睦都没敢坐下。
“坐,说说你印象中的高儒。”
“父亲很严厉,徐姑娘想必知道,钦天监是世袭,可家中却是谁有能力谁接管,无能之人坐着,只会害人害己,害了所有人。”
“你们兄弟五个,高儒最喜欢谁,最不喜欢谁?”
“平时看不出来的,父亲若是带了什么玩儿意回来,兄弟五人每人都有,不会有落下的那个。”
倒是一碗水端平。
“课业上…父亲最喜欢四哥,其次是二哥,三哥和我学的都不怎么好,我当家,纯粹是比三哥好一点点,矮子里拔大个了。”
见徐江绾皱眉,高睦连忙讲,“大哥名高峻,十五岁那年入了空门,二哥名高杰,十三岁时掉进河里,也去了,三哥与我一母同胞,刚刚你见过,四哥名高淳,犯了错,被赶出去了,你旁边的院子,就是我四哥的。”
“你如今什么水平?”
“远不及父亲,胜在家学渊源。”
“兄弟无人,庶子要么遁入空门,要么被赶出家门下落不明,还有一个直接溺毙,还真是巧的很啊。”
高睦皱眉,“徐姑娘莫要乱言,兄友弟恭,怎么会生如此龌龊的心思!”
徐江绾看着高睦的眼睛,“你娶亲了吗?”
“尚未。”
“二十有四却尚未娶亲,为何?”
“高家祖训,二十有五方可娶妻。”
“怕破气运?”
“徐姑娘懂?”高睦眼前一亮。
“略知一二。”
“你对高儒的后院有什么印象?”
“母亲宽厚仁慈,张姨娘本分守己,范姨娘我没见过,听老人说生四哥时人就去了,”高睦倒了杯凉茶一口干,“父亲待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