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先帝的儿子们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由他所创,也由他所毁。”
给楚王希望,借楚王这把刀灭了太子,日后史记官也只会记载‘楚王带兵,杀入太子府’,没人会想是先帝一早就想灭了太子。
“会是李源吗?”程贤洲突然发问,如今对他最重要的是让祖父入土为安。
三人目光都落在徐江绾身上,徐江绾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他的家人呢?”
程道仁摇头,“李源的妻儿在他下葬之后就离开了东都,没了音讯。”
“徐小姐,听说高家是高宇点的香,从兄可以吗?”
“那是送高儒去靡音河,尽快找到李源妻儿的消息。”
“好。”
回到自己的小院,进屋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倒在塌上就睡着了。
徐江绾做了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梦。
梦里她睡醒,手脚被绑着,头上盖着红盖头,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了,用秤掀开了红盖头,可她却看不到这个人的脸,隐约能辨认眼前的是个男人,四处观看,屋子里满是红绸,看起来喜庆极了,诡异的是屋里安静的很,外面也没有一点儿声音。
男人解开绑着她手脚的绸缎,声音模糊,“我知你非心甘情愿,我不会碰你,放宽心。”
徐江绾保持着警惕,直到男人出了房门,脚步声走远,她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漆黑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
吓的徐江绾立刻醒了过来,躺在床榻上喘粗气。
她最近做的梦越来越怪了。
“冬青。”
冬青推门进来,比划着‘小姐,要吃晚饭吗?’
“何时了?”
‘再过一刻钟就是酉时。’
“想喝红豆糯米粥。”
‘我这就去做。’
徐江绾披了件外衫,站在桌案前提笔做起了画,她能确定那是个喜房,一笔一笔将喜房的样子画了出来。
盯着桌上的画看的出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生来带记忆,可记忆里却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一连几日,除了程贤怀偶尔会过来找她,其余的人都在忙着找李源的妻儿,而天冬一连蹲了几天,终于蹲到了周安终去水镜台听戏。
戏曲还未开始,周安终旁边就坐了个人。
“徐家主也来听戏?”
“想约周公子到包厢听戏,不知赏不赏这个脸。”
“恭敬不如从命。”
周安终还想找个日子去找徐江绾,没想到人先找到他。
包厢内,两人谁也没先开口,最后还是周安终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徐家主找我有事?”
徐江绾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我是要叫你周安终呢,还是要叫你声冤魂野鬼?”
周安终脸色不变,藏在袖口的手指悄悄蜷缩,“徐家主想要什么直说就好。”
徐江绾看着他,在思考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罢了,姓氏而已。
“那日周公子给程道仁送的信,东西在周家,我想要那个东西。”
周安终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那日送信的事后他偷偷瞄了两眼,看到第二个字一半的时候就不再继续看了。
“你要那个做什么?”
徐江绾开始胡编乱造,“我同旁人不一样,需要它来入药,药引都准备好了,就差这最后一味。”
“那是我祖父的命根子,我做不了主。”
“周安终,你没发现周家和程家只有老一辈儿和小一辈儿吗,你不想知道为何你们的父母都先一步离世吗?”
周安终震惊的看着徐江绾,他没想到她连这个也注意到了,曾经他也以为是巧合是意外,直到听说高家的事,看到程道仁对她的态度,他心底又有些不确定了。
“你知道?”
“可以帮你找出缘由。”
“只要鬼见愁?”
“只要鬼见愁。”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周安终最终松口,“我要同祖父商量,这件事我确实做不了主。”
“可以。”
“你身体怎么了?用什么药引入药?”
“鬼芝。”
周安终点头,“若是我祖父不肯,我会想办法再找一株。”
“有劳。”徐江绾淡笑,看向楼下的戏台。
“明日我会派人去程家找你。”
“我不住在程家,让你的人跟着程贤怀就能找到我。”
“好。”
徐江绾望着戏台上唱戏的人,谁说只有戏台上的人在唱戏,人世间的每个人都在唱戏,如今周安终也上了她的戏台。
周安终一直看着徐江绾,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确定他之前从未见过她。
戏场结束,周安终立刻回了周家找祖父,祖孙俩在房内谈了良久。
翌日午时,程贤怀带着个小尾巴到了徐江绾的小院。
看到程贤怀身后的小尾巴,徐江绾笑了。
交易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