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是程如心丈夫无意中听来的。
派出所的哥们,在酒桌上感叹,没提及姓名和任何信息,只是说初中女生自杀,尸检发现怀孕。他不知道,同桌上就有一个老师家属。
于是,程如心就听说了这件事。
而梅晓雪震惊得无以言表。
怪不得,怪不得张桐桐的父母要草草结案,不让警方继续调查早恋的事,怪不得他父母会觉得丢人。
原来不是因为张桐桐自杀,而是因为,张桐桐怀孕了!
梅晓雪马上问:“程老师这事还有谁知道吗?”
“除了你,我谁都没说过!”程如心肯定地说,“我不能让张桐桐死了还要被流言玷污,所以我谁也没说。我确定学校里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梅晓雪深深咬住嘴唇,同时也深深下定了决心。
几天之后,周博在工作闲暇时候来找梅晓雪:“汪启说你前几天去找他了?”
梅晓雪无声点了点头。
周博顿了顿,还是直接问了:“你查出了什么新情况了吗?”
梅晓雪静静把那张程如心记录的纸递给他:“其实,还挺清楚的。”
周博拿过来看看,皱眉头:“什么清楚?”
梅晓雪脸色冷静又严肃:“我有一个猜测。五年前,汪启和陈忠华,在盗猎凤头鹮。也许是成鸟,也许是幼鸟,也许是鸟蛋。更有可能是统统都有!”
周博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一点,证据已经很多了。”梅晓雪指了指那张纸。
周博看了看,疑惑地说:“你这样说完,我确实觉得,陈忠华携带的物品有点儿可疑。但是汪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啊?”
“没有,才更可疑!”梅晓雪冷冰冰的声音坚定有力,“上山的时候,他自己说过包很重,但是实际上,他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他包里原来的东西,在第二次分散搜寻张桐桐的时候,他藏了起来,这一点刘强也目睹了。我猜,他藏起来的,应该是爬树捕鸟的工具!甚至,我猜,武诚志也看见这件事了,否则他不可能特地在我面前指点这件事。而且,陆成文也能证明,武诚志离开男厕所之后,是循着汪启说话声音离开的。”
“盗猎凤头鹮,可是犯法的!”周博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的另一个猜测,张桐桐可能撞破了他们的行为,所以他们对张桐桐动了手。要不就是汪启自己,要不就是汪启和陈忠华两个人合伙!”梅晓雪直勾勾盯着他。
周博浑身一个激灵,脸色大变,语气不由自主拔高了:“这可不能靠猜!这事可跟盗猎不一样!”
梅晓雪牢牢盯着他,语气还是那样冷静坚定:“总之,现在最可疑的,就是汪启、陈忠华,武诚志三个人!”
周博微微低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过一会儿缓缓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这……没证据呀……”
“是啊,没证据!要是能找到证据就好了!怎么才能接近他们、找到证据呢?”梅晓雪语气中满是惋惜。
周博慢慢抬起头:“说不定……有机会……”
“汪启今天联系我,说他的民宿要试营业,邀请我去体验一下,你要一起去吗?”
周博其实事先也没想到,汪启口中的民宿,居然就是凤凰山露营地那一片废弃的小木屋。
周博将车停在凤凰山山脚下的停车场,走下车,深深呼吸,只觉得恍如隔世,感慨万千。
五年之后,看得出来当地还是进行了一定的休憩。
停车场变得规整正规了,甚至有了进出口收费的微信自动收费装置,停车场里也修正出来正规的停车位。
梅晓雪感叹:“要是五年前就有这个装置就好了,至少时间会准确很多。”
周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搭理她。
他和梅晓雪,按照五年前的那条路上山。
上山的台阶路,也被休整一新,路两边,有人工栽种的灌木和花朵,危险的位置修了护栏,还有“落石危险”的告示牌。
连山涧上那段悬桥,也由木栏杆和绳子围栏,改成了铁栏杆和铁索围栏,看上去稳固了不少。
过了悬桥,再度是向上的石阶路。
不一会儿走到三岔路口,右边靠路口,有一个原木打造、围绕着藤木爬花的指示牌,写着“山林野宿”、和一个向右指向的箭头,看来就是汪启民宿的名字了。
两个人却站在三岔口,不约而同的向左看去。
左边也有一个指示牌,简陋正式得多,写着“鸟喙崖”,和一个向左的箭头。
指示牌后面,是一条崎岖陡峭、狭窄的小路,看起来丝毫没有人工的痕迹。
梅晓雪回头问:“要去看看吗?”
周博几乎下意识地否定:“我不去!”
他意识到梅晓雪眼中的不满,叹气,又补充说:“今天先不去吧,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梅晓雪默默点点头,两个人便向右转。
右转原来的石板路,被修成了崭新的防腐木铺成的栈道,往里走,就是原来的露营地,可是,却已经旧貌换新颜了。
那一排小木屋,变成了民宿,就是山林野宿。
从前大片的露营空地,支起了漂亮洁白的帐篷,衬着蓝天白云碧草高树,显得有格调和档次。
还建了一座漂亮的亭子、一间飘着薄纱的放着瑜伽软垫的阁楼、几架秋千、露天的茶吧,野外的烧烤架和炉子。
梅晓雪轻轻“啊”了一声:“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
周博回头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