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刚才就感觉皮肤有些奇怪,感觉比平时崩得更紧,头也隐隐作痛。
他停下脚步,调整自己的呼吸。
“你怎么了?”珀尔西侯爵问。
伊格内修斯摇摇头。
于是珀尔西侯爵继续说:“是波金枢机主祭雅各·霍华德的疯狂为我们带来了新的突破。你有所不知,自他从卡米卢斯墙净化大典回来后,就开始精神失常。波金虽第一时间封锁了这一消息,但还是有所泄露,恰巧被我听见了。在他死后,我组织了一批外科医生解剖遗体。”
圣体向来不能解剖,一经发现,将要面临的是残酷的刑罚。伊格内修斯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他们进入一间装着矿石的房间,珀尔西侯爵把玻璃罩打开,拿出里面一颗黑色的,渗透着红如血丝的光线。
伊格内修斯慌乱地移开目光,他差点又要陷进去。
珀尔西侯爵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看着这颗石头说:“他的身体没有其他异样,只是在脊柱、脑干和手心找到了九颗石头。这就是其中一颗。我们原以为这是结石,后来才发现原来这或许就是魔法师们说的七个分布在脊柱上的能量中心和用以施展魔法的手轮。”
他嗤笑一声,“几个世纪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解剖出脉轮。所以,我们叫它脉轮石。”
伊格内修斯说:“脉轮毕竟是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我一直怀疑它是否只是魔法师们的臆想。现在看来,石头的来历或许和魔法师自身的能量有关。”
“对,我们最后也得出这样的结论。雅各·霍华德死后,民众们总觉得他一无是处,事实上他非常厉害。看这个石头的大小就知道,每个都有手展开那么大,特别是松果体的,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脑袋。这样一想,疯狂也就不奇怪。”
“你研究过它们的成分吗?”
“我用所有机器检查过,都无法确认。后来我专程拿着它去科迪亚斯找了魔法师看。”
“魔法师一接触到它,身体内能与他共鸣的元素就疯狂流逝。像被这块石头抽走了。随后,他想要施展魔法,却发现身体已经与周围的元素彻底隔绝。”
伊格内修斯打断他,“会对魔法师的身体造成影响吗?”
“不会。”珀尔西侯爵让他放宽心,“我把这块石头放回酒店再拜访他时,他已经恢复了。据他所说,当时的感觉是身体里有什么被抽走,随后像被套了个透明的袋子,完全与外界隔绝了,感知不到任何东西。他说,那时他才明白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在这世界上的感受。”
伊格内修斯问:“那么,他有没有说过对脉轮的影响?”
“没有。”
伊格内修斯点点头。他想,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妙。或许一次两次没影响,但次数多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导致魔法师的脉轮能量被同化——至少现在,他已经感知不到脚踏实地的力量了,仿佛在光滑的地面上走路,生怕自己滑倒。
他知道自己只是不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而已。如果没有害处,他愿意一直把石头带在身上,和露西亚感受同一种世界。
他用挑刺般的语气说:“我想你说的元素干扰装置应该没这么简单粗暴。”
珀尔西侯爵应对道:“当然。所谓装置,就是应该充满奇思妙想,拥有机动能力。”
“至少要有开关。”伊格内修斯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设想的元素干扰装置应该能关上或者打开。在国王需要魔法师的情况下,魔法师的能力却被禁锢,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当然。”珀尔西侯爵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他去另一个房间。
“重点是这边的这个仪器。”
这时,有研究员敲了三声门说:“阁下,阿奇博尔德大师到了。”
“阿奇博尔德·詹姆斯?”伊格内修斯问。
“是他。”珀尔西侯爵说。
伊格内修斯噢了一声,他现在全然相信脉轮石短期内不会对脉轮造成影响了。阿奇博尔德·詹姆斯,53岁,寒冰系魔法师。他总是缺席森都尼亚大会,只是因为不喜欢坎贝尔家的任何一个人。伊格内修斯尝试过接触他,结果是差点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
“但是他不肯进来。说是我们的行为让他感到冒犯。”
珀尔西侯爵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伊格内修斯装作思考,“脉轮石的作用范围是多大?”
这时,珀尔西侯爵才恍然大悟,吩咐道:“快把脉轮石放到那个放了阻隔剂和冷凝剂的银箱里去。”
他让伊格内修斯在这里等着,“我去和大师陪个罪。”
伊格内修斯点点头,他可算是知道珀尔西侯爵怎么说动阿奇博尔德·詹姆斯了。他在这里站着,突然感觉脚又和脚下的土地链接在一起,只是头脑依旧轻飘飘。
他烦人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喂,我说了多少次,要用能阻断它能量的容器装。”
珀尔西侯爵说:“大师,放在玻璃罩里的是拿来展示的,所以……”
大师不耐烦打断他,“什么展示!展示给谁?你这里又不是博物馆。我刚刚到外面就觉得身体里的元素全被抽走了!”
珀尔西侯爵低声下气地说:“事实上,今天除了您,还有一位来自科迪亚斯的客人,他一直是我们这个项目的支持者。”
“谁?”
伊格内修斯踏出房间对阿奇博尔德·詹姆斯说:“您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洪亮啊。”
阿奇博尔德·詹姆斯立即吹胡子瞪眼,“早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珀尔西侯爵立即说:“你们都是我尊贵的客人,倾力帮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