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一家人,很是其乐融融、和煦暖人,不若,就给它取名为《十里春风图》吧!”
“谢王叔金口!”沅君开心地笑道。她又看向父亲:“父亲大人,孩儿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都这么幸福!”
宴会后,孩子们躲在厅前玩起了掷壶游戏。
公明和悦兮气定神闲,数次投中。沅君抓耳挠腮,急得直跳,可就是一次都不中。辟疆虽然不会玩,但是拿起小木棍,扔的也是很欢。
公明站在一旁,看着弟弟妹妹玩,却隐约听见,母亲对席旁的惠公道:“如今齐国局势算是初定,我们也该未雨绸缪了。卫姬墨玉已经亡故,齐国宫廷里,急需一个我们的人。一来,可以照顾卫姬留下的两位公子,而来,于我们也算是个助力。”
惠公点头称是。“我也正有此意。不若这几日从宗室里选出几位适龄的人选,择日礼聘,我再与桓公修交好国书一封,遣一队人送入齐国临淄城。”
卫昭伯十分赞同,又补充道:“送亲的礼仪越隆重越好。此次,备下厚礼重金,连着前番公子武孟让药之事,也一并了结。”
……
长辈们窃窃私语中,沅君也已经凑到公明身边:“哥哥,父亲此举是何意?”
公明看着父亲,低声对沅君道:“这是父亲的釜底抽薪之计,也是为了帮我解围。欠武孟的那一千金,即便是要还,也要还在实处。这一千金,自然是不能给他的。”
沅君偷笑:“父亲可真是只老狐狸!”
冷不防悦兮严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大胆!你怎可这般形容我们的父亲!”
“阿姊!你想吓死我啊!”看到是悦兮,吓的沅君捂住胸口,心口碰碰直跳。
悦兮眨眨眼,低声调她笑道:“如果父亲是只老狐狸,那你们两个岂不就是两只小狐狸!整天躲在背后悄悄盘算着什么,也不让我知道。不过,你们别以为,我就什么都猜不出。”
说完,她仰首笑着走了。留下沅君和公明对视之余,一阵心虚。
卫国欲与齐国修好,送美女入齐,各国反应都很平静。只因齐国与卫国素来交好,互送美女,早已是旧例。
只不过,令沅君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与哥哥公明,也出现在送亲人员的名单上。毕竟出嫁的是王室宗亲之女,送亲人员为首的是大夫黄齐,王族定然要有男性成员随行,惠公无暇顾及,索性就派了两个侄儿前去,也算是让公明带着弟弟沅君历练一番。
沅君不想去齐国。一百个,一万个不想去。
原因显而易见,她不想再碰到沐。
这日,沅君正杵在惠公的书房外,琢磨着怎么跟王叔婉拒这次的任务。
惠公坐在案后审阅卷牍,不经意抬头瞧见她在外面傻傻地站着,不由莞尔,放下牍文,他对执事的太监道:“去让沅君公子进来。”
带到沅君被领进来,还未开口,不想王叔已经看穿她的心事先开了口:“你不想去齐国送亲,是也不是?但是,这次,你非去不可。”
沅君大讶:“为什么?!”
“因为王叔有件重要的事要交托给你。”惠公起身,带着他来到内室。
只见他从一处木柜中,拿出了一个匣子。他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锦囊来。“我要你去齐王宫,面见云初公主,把这封信亲自交到她手上。”
沅君惊呆了。
“王叔,你要我去……送信?”
又是送信,为什么,人人都叫她送信?她看起来难道很像信差么?这可真是……“受宠若惊”。
但是……一听到云初公主的名字,沅君顿时就觉得无法拒绝了。
王叔对云初公主的感情,很不一般,她隐约是知道的。
当日小王叔他毒发在病榻,险些丢掉性命,那般时刻,他的心头都还在思念着齐国的云初公主……小王叔是她如父如兄的至亲,试想这位云初公主对小王叔时如此重要,她怎么忍心拒绝。
惠公看着沅君,又说了一句话:“欲做大事者,必要先学会亲近最讨厌的事物,只有如此,才能宽阔心胸,豁达气度,提升君子的品格。沅君,你以为这次去齐国,公明就愿意见到武孟么。王叔相信,你也可以的。”
沅君仿佛听明白了王叔的意思,从惠公手中接过锦囊,她点点头:“王叔,您就交给我吧。沅君必幸不辱命!”
出了书房,沅君握了握手里的锦囊,只觉沉甸甸的,似乎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个玉石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