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就这样笑了哭,哭了笑,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向老妇人求饶:“老奶奶,求你了,我说还不行么!快让她们住手!”
老妇人气定神闲地摸着她的狸花猫:“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来骗我老人家?”
沅君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君子……哈哈一言……驷马……哈哈哈哈哈哈难追……”
“好。这可是你说的。”老妇人摆摆手。
女侍们收了手。沅君身上的奇痒总算是消失了。
可是……被挠了这么许久,沅君也是委实难受至极。她喘着气,喘着喘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今天总算是知道了,笑的极致是哭!是哭!
“我的生辰是……庚寅年七月廿七……”她委屈地抹着自己的眼泪,抽抽搭搭地说着,傻兮兮的模样,让身旁的女侍们看了都不由捂嘴偷笑。
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也来试试?一准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做笑极而泣乐极生悲!
沅君恨恨地看着那几个女侍,眼泪也渐渐缓了下来。
老妇人听了她的话,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什么不对,她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
“弄得灰头土脸的,带他去沐浴。”老妇人摆摆手。
女侍们把沅君带到一旁的静室。她们准备好木桶和热水。
沅君忽然想起曾经云姨对她的交代,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知道她女孩的真实身份。
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桶,沅君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转身就往门口跑。
女侍们以为她要逃跑,忙上前抓住她。
“我不要沐浴!我不要沐浴!”沅君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女侍们的束缚,但是毫无疑问她双拳难敌八手。
“里头吵吵什么呢?”外面传来老妇人的不满。
有个女侍忙去外面回话:“老夫人,这卫国公子不愿沐浴,闹得正欢呢。”
老妇人哼了一声:“罗嗦什么。把他衣服扒了扔进桶里,看他洗不洗!”
女侍应了,回到房里传话,四个人七手八脚就把沅君的衣服给扒了。
这边厢,老妇人悠哉悠哉地地摆弄着自己怀里的狸花猫。可是随后,她就听见里间传来侍女们不约而同的惊呼声。
“又怎么了?”她不悦地道。
一名女侍跑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让老妇人啼笑皆非的表情。
“老夫人,那卫国公子她……她,竟是个女娃!”
老妇人闻言也十分惊异。她把狸花猫放在一边,自己亲自走到里间。
里面的那个小公子此刻正披头散发,抱着衣服望着她。“嘿嘿。”沅君尴尬地笑笑,为这一场乌龙。
老妇人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当真是卫国的小殿下,卫沅君?”
沅君点点头。
老妇人先是思索了片刻。随即她舒了一口气,挥手让女侍们都退出去。然后她冲沅君指指木桶:“下去。”
沅君赶紧爬进了木桶,因为她怕这老妇人再让人挠她。
老妇人来到木桶边,竟然亲自给沅君舀起了水洗澡。
洗了一会儿,她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唔,我看到你的脸时,就该想到,你就是。你和你母亲小的时候,简直生的是一模一样。”
沅君听的一头雾水。
老妇人冲洗着她的头发:“你知道么,你母亲小的时候,我就曾这样给她沐浴过。”
“我母亲?”沅君惊呆了。“您认得我母亲?”
“是的。”老妇人停住动作,看着她。“不过,我所说的,可不是身在卫国王宫的那位宣姜夫人。”
沅君听得就更糊涂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老妇人问她。
沅君摇头。
“我姓邓,单名一个曼字。周围的人都叫我曼夫人。”老妇人摸摸她的耳朵,又凑近她:
“你可知道你该唤我作什么么?我是你母亲的亲祖母,按辈份,你怎么也该尊我一声太/祖母!小沅君,你可要给我记清楚了。若是你胆敢忘了,太/祖母我可绝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