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电话那端没有回应，顾挽凉试探着喊了一声，“寒酥？”
“嗯。”
温芮缓缓道：“我在听。”
“是不是他不愿意加你？”
顾挽凉的语气显然比刚才的急促，显然有些生气，“他怎么能这样。”
“挽凉”
温芮的一句话，平复她的不满，“不是。”
“我和他都没有提过要交换联系方式。”
顾挽凉不敢置信地说：“什么？”
她觉得温芮太不争气了，甚至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可以主动点.....”
没等顾挽凉说完，温芮打断了她，“或许没有必要。”
“挽凉，我拎得清。”
席凉看似体贴上心，但实际处处注意着分寸。温芮不是个傻子，这么明显地想要保持着距离，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察言观色，本来就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他照顾我是因为你。”
“今天已经够麻烦他的了。”
温芮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下，“所以挽凉，今后我大约不会再麻烦他了。”
“就这样吧！”
“就这样？”顾挽凉重复道。
温芮点头道：“嗯。”
分别前最后说的那句话，她想自己恐怕要食言了。那顿饭注定要欠着了。
与此同时，席凉刚出了校门，周山见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接通后，周山见开门见山道：“席凉，你不用过来了。”口气很狂，颇有耍帅的意味，不用想就知道是在玩笑。
话音刚落，席凉利落地转身，也不拖沓直接就往回走。之后，他才迟迟地回应了一句，“嗯。”
然而周山见正经不过三秒，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你和学妹是？”
“不是。”
席凉直白道：“今天第一次见。”
周山见不信，疑惑道：“别跟我说，你俩连好友都没加？”随口一问，却换来了席凉点头。周山见目瞪口呆道：“不是吧？”随后，他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我......”
席凉只说了一个字，之后不再言语，感觉烟瘾要犯了。回想起刚才在食堂里的种种，席凉明显地感觉到温芮的排斥与不自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索性闭上了嘴。就在席凉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那端传来周山见喋喋不休的声音，“我看学妹说话做事，行为举止挺大大方方的。而且她人长得可爱，看起来也爱笑很开朗，对谁都是笑眯眯。”
“人挺机灵的，好相处。”
“按理说，你整天在帮忙肯定会主动留你的联系方式。”
周山见给分析了一大堆，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吓着她了。
话没说全，说一半就不说了。只因为周山见怕说得太过直接，怕席凉会气得挂了电话。于是他思量了一番，较为隐晦含蓄地说了一句，“说实话，你眼睛里带着一股狠劲。第一次见你时，我都有点发怵。”
席凉听到这话时，进宿舍楼的脚步一顿，正巧看见了大门玻璃上的倒影。他深深望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不在意似地进了楼。
踏上台阶的同时，席凉嘴里蹦出了一句，“是吗？”
轻飘飘地一句话，也不知道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