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没在意,还颇为大方地朝着席凉回了个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席凉低眼抬眸间完成了有史以来最快的变脸,阴郁情绪消散殆尽。摆着的臭脸也恢复成了平常不苟言笑的模样。
没多大区别,但凶脸好过臭脸。
因这一转变,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温芮发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修罗场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好奇中带着探究。面对着这个场面,温芮不敢落怯,从始至终保持着镇定。
任由他们打量。
原本她是不想跟过来的,可拗不过周山见。
周山见是个花言巧语的主,精通糊弄学。三言两语,就将人哄得乖乖和他走。
温芮也不懂拒绝,或者说她是抱有私心跟来了。
至于温芮和周山见为何无缘无故碰见,说白了是个巧合。一开始温芮以为阮浅单纯是来看球赛的,到了之后温芮才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小白花变成了食人花。
温芮并不觉得别扭和反感,各人各面千张脸罢了。阮浅这个转变,反而让温芮觉得阮浅越来越真实了。
本着不想耽误阮浅撩汉的想法,温芮颇有眼力见,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悄悄溜走了。
刚走到了门口就遇上了买水回来的周山见。
难以置信,就是这么巧。
“学妹?”
在擦肩而过时,也亏周山见眼尖,开口叫住了温芮。
温芮先是一惊,然后乖乖笑了笑,“嗯,周学长。”
她客套了句,“好久不见啦!”
因这一巧合,所以温芮出现在了这里,面带微笑地站在了席凉的面前。
在所有人对盯着温芮,感到好奇的时候。周山见不动声色地移到了席凉的身边,邀功道:“我替你拐过来了。”
还没等席凉回话,他又自作多情来了句,“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够兄弟!”
“你随便夸两句,意思意思就得了。我本来也不是那种浮夸自恋的人,你挑着那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的好词夸夸就行了......”
多话,手也不老实。见席凉不搭理自己,突然来了个勾肩搭背,周山见单方面在演好哥俩。嘴里还喋喋不休道,“放心,哥们我受得住。随便夸。”
这人就是故意的,在犯贱。
席凉没说话,只是动手推掉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神也没赏给周山见一分一毫。意思明确,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在此期间,席凉的视线一动不动,落在了不远处。
目不转睛。
“你们好,我叫温芮。”
温芮深吸一口气,先一步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这一举动立刻引得了众人的好感。
也很快获得了回应。
“你好学妹,我叫庄梦蝶。”
“庄周梦蝶,庄梦蝶。”
温芮瞧着这个叫庄梦蝶的学姐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就是想不起来。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温芮很快反应过来,朝她莞尔一笑。
继庄梦蝶打完样后,其余的人也纷纷效仿与温芮打了声招呼,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
最后才轮到段泽西。
“我见过你。”他的一句话,突兀又惹人注目。
所有人都在纳闷,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是怎么认识的。其中也包括温芮,因为当事人自己都不记得,她曾经有没有见过段泽西。
眼前的人,温芮完全没有印象。
“什么?”
温芮一脸懵,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问,“你是在说我吗?”
话音刚落,换来了段泽西浅笑着点头。
见他如此笃定,温芮也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记忆力。可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没有在记忆中找到段泽西的身影。她难为情道:“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了。”
“幸运顾客。”话是对温芮说的,目光却看向了席凉。只一刹那,视线转移又落回了温芮身上。段泽西兴致盎然道:“怎样,记起来了吗?”
温芮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今日休息的收银员。”
“我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你记忆力真好。”
段泽西摆了摆手,饶有兴趣道:“印象深刻。”
“因为你幸运得让人难忘。”
温芮总觉得段泽西话里有话,想要再追问几句的时候被随净打断了。
随净冷笑了一下,她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立刻抬手拧住了段泽西的耳朵,似笑非笑道:“段泽西,你是不是当我死了啊?”“当着我的面撩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段泽西疼得直咧嘴,心里却忍不住高兴随净在吃醋。开心归开心,但眼下情景段泽西可不敢得瑟,他立马解释道,“别瞎说。”
“不是我,我可不敢。”
“你还不敢?”
随净嫌弃他说话糊弄,累到松开手后,她气哼哼道,“我看你都快蹦跶上天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仔细一想,随净依旧气不过,又想动手揍人。
同一时刻,段泽西察觉到了,他不会坐以待毙,乖乖等着挨揍的。于是在随净抬手的那一瞬间,在应激反应的催动下,段泽西犹如兔子般一跳三丈远。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冷静。”
段泽西逃跑的举动,一下子激怒了随净。原来不想真动手,就想吓唬吓唬,让段泽西收敛一点。可惜他自个欠,还玩躲打那一套。
看样子不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