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榕树下的红衣女子。唯一的区别便是,画中人的发盘上没有那根铜制的发簪。
“这难道又是巧合?难道我的梦可以预知未来?不对。是梦魇,一定是梦魇的缘故!看来我真的被梦魇反噬了,梦境竟然被映射到了现实中。早知道就不玩这种危险的法术了。”
就在这时,忽然远远地听到有女人大喊:“抓小偷啊!快抓住他!”
李桑怀合上画板就看到一个手中拎着女式包包的男人正拼命地向她这里狂奔,而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西服和皮鞋的男人正在追赶。
偷包男人像一阵风一样从李桑怀的身边呼啸而过,后边那男人将身上碍事的西服脱下,随手一挥,却将西服甩给了坐在路边的李桑怀,并匆匆丢下一句:“麻烦帮我保管一下!谢谢!”
被随手丢过来的西服盖住了李桑怀的头,她将西服从脸上扒拉开,鼻尖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这股特殊的香味中夹杂着一股男人的味道,那好闻的气味让人有些上头。
李桑怀下意识地嗅了嗅,感觉头有点晕,这种感觉好神奇,就像喝醉了一样,让人心跳加速,面颊微红发烫。
李桑怀的脑袋中幻想出了一个她即将完全与这具身体融合的进度条。
随着此时她对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有了生理上的反应,这也意味着她距离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又接近了一步。
李桑怀捧着那人丢过来的西服,看向那个远去背影喃喃道:“这种情况下还这么有礼貌。真是少见。既然如此,就帮你一把。”
李桑怀眯眼瞄准了一下,抬手将手中的画板向那小偷砸了过去。
画板犹如涨了眼睛的飞盘一样,准确地砸向了小偷的后背,小偷一个踉跄,身后追赶的那个男人乘机猛地将其扑倒。
将小偷移交给赶来的警察后那个男人捡起了地上的画板,画板中掉出了一副画,男人捡起看了一眼,瞬间就被画中的女子深深吸引。
“好美。”这是男人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他也仅仅看了两眼,又将其放入画板中,在他看来那毕竟只是画中的人物而已。
他来到李桑怀的身边,李桑怀此时正撑着油纸伞打掩护,挡住了男人的视线,一只手悄悄地检查着西服的内外口袋……
男人:“刚才谢谢你。这是你的画板。”
正在检查别人衣服口袋的李桑怀被吓了一激灵。
她心虚地挪开遮挡视线的油纸伞,仰起头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容,说:“呐!你的衣服。物归原主。”
在油纸伞挪开的那一刻,男人看到了与那副画中一模一样的脸,他微微愣了愣神,接过西服,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陆也。刚才多亏你帮忙。”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李桑怀笑眯眯地接过画板,连连摆手却没打算去握那男人的手。
陆也尴尬地收回右手:“你是画家?你的画很美。”
见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李桑怀的面颊竟然不自觉地微微泛红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嘴屏住了呼吸,努力平复着砰砰乱跳的心脏。
“这小子长得真不赖!还这么绅士。至少比小白顺眼多了!呸呸呸!我滴妈耶!我在想什么啊!”
“你的脚怎么……”
陆也这才注意到了李桑怀那只有些肿胀的脚,正想蹲下身子检查,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充满警惕与敌意的声音。
“她的脚不用你操心。”白景手里拿着两瓶冰冻的矿泉水出现在身后。
两个男人四目对视,夹在中间的李桑怀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她看了看白景,又看了看陆也。
陆也看了一眼白景手中的冰冻矿泉水,又看了看白景手上沾着的颜料和墨水就想明白了一切。
“他们两个认识?那么他们的关系是……”
陆也从白景警惕的眼神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绅士地整理了一下西服,转头对李桑怀说:“再次感谢你出手相助。后会有期。”
陆也离开后白景蹲下身子将冰冻的矿泉水敷在了李桑怀的脚环上。
“嘶~好凉。”
“忍着点。我才走没一会,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麻烦?哼。你这话说的。我看起来像惹事精吗?我刚才可是见义勇为来着!”
李桑怀翘着下巴表情骄傲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用我的画板……用我的画板当武器!”
白景立刻打开画板,发现里面的画完好无损,表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干嘛这么紧张。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竟是一个画家。简直就是人形照相机嘛!竟把我画得如此逼真,怎么做到的?有什么诀窍吗?”
白景一边揉着李桑怀的脚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诀窍,凭感觉。”
李桑怀:“老实说,我甚至有点崇拜你了呢。别骄傲,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崇拜而已。”
对于李桑怀有些吝啬的崇拜,白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么骄傲。
白景扭过头避开了李桑怀的视线,脸上的一点点笑容消失不见,他的心中回响着一个想说却不能说的声音:“我该怎么告诉你?我该不该告诉你?其实画中所画的那个人并不是你。”
李桑怀又问道:“刚才那是你仇人?”
白景摇头:“不认得。”
“不认得?那为什么你们两个刚才的眼神像是斗鸡似的?”
白景不想与这脑袋缺根弦的女人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便站起身说:“我背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