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定格在虢首封身上。“不、不会是他吧？”
“是他。”叶姿轻声说，“一定是虢先生。”如果仔细听，也许能听出她给自己打气的声音。
姬覆双眸微眯，过来拦住古潜：“我们……”
古潜甩开姬覆，热切地望着叶姿：“哈哈，那你现在要尝试唤醒吗？现在吗？需要做什么准备？你知道虢先生、虢首封的全名吗？”
无论是走在前面的，还是留在原地没动的人都不禁：“……”你都把全名报出来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虢首封不太愉快地回过头：“别闹了。”
古潜没有闹。古潜很开心。他早料到虢易CP会拆伙，没想到提前离开的竟然是虢首封？虽然很对不起易云嫦，但是多一个醒族就多一份力量；更何况叶姿是异能力，精神力等级最少也在中级，很难想像如果她能唤醒虢首封，觉醒后的虢首封会是什么实力的醒族？
也许又是一个超级醒族呢？
古潜激动得心怦怦直跳。
“唤醒吧。”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试试看。”
虢首封拉垮脸。
叶姿也紧张地盯着他：“现在？”
“对。现在。”
易云嫦早就听明白了。她无助地拽住虢首封的衣袖，好像这样就可以挽留住虢首封似的。
虢首封安抚她：“别担心，我不会——”
“醒来，虢首封。”
他以为唤醒者的祭语不会对自己产生影响。
然而祭语之后，身边的时间，空间全都变得支离破碎，露出虚无幽昧的底里。
虢首封身形一顿，听见易云嫦的惊叫声一线丝似地穿山越海飘来。
怎么回事？
他被某种力量拉扯，时而纤长时而短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就象一团无法固定的气体般勉强停留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起，在他面前又多了一团黑雾。
黑雾融在黑暗里，他只能勉勉强强感觉到对方的轮廓。
好小。他嫌弃地想，不及自己一半大。
对面静默良久，传来声音。象一个成年人，又象一个少年或是儿童，似乎是一个人，又似乎是多个人齐齐开口：
“你，愿意吗？”
在这场没有时间和空间来衡量的对峙里，前面的余音袅袅远去，带走的，还有最初令虢首封心悸的威压。他感觉对面似乎想把他定形，强塞入一个罐子里。那个罐子将永远地隔开他和易云嫦，切断他和现在的联系。
一种被人强行掌控的感觉无端生了起来。
当虢首封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怒火中升。他恨极了这种被人掌控、被命运玩弄的感觉。恨极了！
等到再一声询问“你，愿意吗”重新回响声，他用尽全力狂怒地否绝回去：
“不！”
所有束缚他的力量，妄图把他塞入狭小罐子里的力量，包括那团静静与他对峙的黑雾，在直面他冲天的怒火时轰然溃散。
室内明亮的灯光复又照亮视野。
虢首封身形一晃，脚踩在地上，半边身子依靠着易云嫦。
他又重新回到了灵界。
身后，叶姿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瞪着虢首封。
“首封，”易云嫦紧张兮兮地抓着他连唤了好几声，“你怎么了？”
虢首封晃了晃头：“没事，不要怕。”他拍了拍易云嫦的手，慢吞吞望向叶姿。
叶姿在他的目光中小退一步，强行压制住了转身逃跑的冲动。
“怎么可能？”
古潜掐着秒表，时间显示距离唤醒祭语结束刚过去三十秒。他充满期待地看着虢首封和叶姿：“怎样？”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
又过了五分钟。
古潜越来越失望。
虢首封这才嗤笑了一声：“什么怎样？就凭她？也想唤醒我？”
叶姿呜咽一声，捂住嘴转身急匆匆逃离现场。
莫晓拍了拍古潜垮下去的肩膀：“走吧，你的主场对手正在会议厅等你。”
刚经历一波打击的古潜，脚步虚浮地往里走去，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怎么可能？难道象她那样高精神力的疑似也有失败的时候？”
姬覆虚扶着他：“这只能证明虢小三并不是她的对应醒族。”
“可是她信誓旦旦……”
“相信我，人总有错觉。”姬覆温柔地说，“现在本来就不是你分心考虑唤醒者的时候。你应该集中精力对付易萍。先想想吧，怎么应付易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