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忙工作,刚刚赶过来又费了些力气,让我休息一小会,乖。”
“你没事吧?”易云嫦从未见他露出过疲色。
吞口蜜:“你粉碎了残鬼,真厉害。”
虢首封这才掀起眼皮看过去:“你也厉害,居然不象同类一样鬼喊鬼叫,还能说出几句人话。”
“我才不是它们的同类。”
“啊?”
“它们早已被磨没了神智,心里只有杀戮,原本没有攻击活人的能力,但自从那个叫龙鑫的老人过来后,它们就开始改变了。短短几天功夫里,越接近法阵核心范围的残鬼实力越强,它们渐渐能碰触到血肉之躯,也能给阳间生物带来伤害。”
呵,又是龙鑫。
虢首封听了一耳朵,又开始闭目养神。
吞口蜜眼珠子动了动,看向易云嫦:“不过我相信它们最想杀的人,还是吞口氏。杀不了吞口氏,便想杀易云嫦。”
虢首封悄无声息地睁开双眼,仰望着天花板。
“——她是吞口氏的嫡系后代,身上也有吞口氏的气息。柿子总会拿软的捏,残鬼不敢对吞口氏造次,杀个柔弱的吞口氏后代也能发泄发泄怒火。”
虢首封目光撇向吞口蜜:“那么你呢?你也想对云嫦发泄怒火?”
“不,我不想。”
“那你为什么缠着她不放?”
“我只是给她一个提醒。”
“有你这么提醒的吗?!”
吞口蜜认真想了想,诚恳地反问:“我做得不对吗?”
虢首封头重重靠回震颤不止的门上,低声呢喃:“要不是云嫦拦着我,我早该把你了结了。”
“首封,你的手,”易云嫦找出他背在身后的右手,发现被残鬼咬过的地方变得又黑又硬。她脸色雪白,浑身发抖,“怎么变成了这样?”然后凶巴巴地抬眼狠狠瞪他,可惜眼里泪蒙蒙的一片水雾,减去了七分凶性,增了八分萌意。
虢首封呼吸微窒。
易云嫦察觉了,差点落泪:“是不是很痛?”
虢首封垂眸看着自己的伤口:“……”想说不疼,可是又舍不得被她捧在手掌心里的美好时光。
吞口蜜悠悠地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疼啊?那可是鬼毒呢。”
“鬼毒?”
“生灵转化成死灵的那一刻,被遗弃的肉壳会渗出毒素。负面情绪越旺盛,毒素产生得越多。残留在肉壳的部份被称为尸毒,大多数则在魂体内形成鬼毒。鬼毒伴随时蚀加剧,是磨灭鬼族神智、加速魂体涣散成游离灵体的罪魁祸首。所以鬼族最好不要在阳间逗留太久,而应该去阴间休养——阴间特殊的地域属性能替鬼族逐渐袚除毒素,只有清理干净毒素的鬼族才被允许轮回。”
“那,那首封……”
虢首封抱住慌得手足无措的易云嫦,和她强势贴贴:“别听她瞎说。鬼毒也许对别人有致命的毒害性,但我是鬼族后裔,本身就抗这种毒。再休息一会,这种毒素就会自动化解了。”
易云嫦用眼神询问:“真的?”
虢首封亲她的脸,细细密密的亲:“真的。我一点都不疼,只有一些肿胀感,而且肿胀感正在消退。不信?如果我很疼很难受,我能这么亲你吗?”他舔吻她嘴角那一块细腻的肌肤,慢慢的吮,细细的吻,就象小心翼翼品尝最钟爱的一款奶油蛋糕,舍不得一口吞下,舔了一点点都能舌尖卷回去回味很久。
易云嫦有点信:“可是你在喘。”
虢首封笑出声:“你不知道强行突破镜生幻镜里的障壁有多麻烦,里面黑不溜丢什么都看不见,我跑了很久,直到看见你……”
你就是我的光。
易云嫦耳根渐渐发热,一直明目张胆地烫完整张脸。她低垂的长睫微颤,欲语还休,差点被虢首封忽悠了过去。
易云嫦舔舔被他亲过的嘴角,尝到一些汗滋滋的咸味儿,猛然从旖旎氛围里挣脱出来,拍着他的肩膀结结巴巴说:“你,你好好休息。”她装模作样数着个人终端上的时间显示,“先休息十分钟,我看看情况!”
虢首封菀尔一笑:“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在她凶狠的瞪视下,妥协说,“再三分钟……好吧,再坐五分钟。”
易云嫦安静靠回他怀里,象小兽般依偎着他。
虢首封拥着她。
两个人仿佛是抱团取暖。
虢首封脑后悄悄探出一缕灵识,穿门而过——灵识“看见”门外极度壮观的场景。
鬼物互相迭累,延绵成一片穿墙透壁的雾色。
从鸟瞰角度探望,近五万坪的建筑群落全被一片茫茫白雾所包裹。越接近小宴厅所在的位置,雾质越粘稠,犹如一滩半干的烂泥。那些半夜仍徘徊街头、逗留野外的人茫茫然中回头,被身边雾色中的爪子飞速挠伤,又惊又怒地喊叫。白雾里鲜血迸溅,鬼物在疯狂大笑。
也有一些鬼物想挠他灵识,被迅速躲开。
虢首封忽然好奇吞口氏和龙鑫在干什么。等他找到这两个人时,才发现他们距离小宴厅门口不远,仍然在争论着什么,周围空出一圈真空地带,竟然没有一只残鬼敢近他们的身。
虢首封心下一凛。他有心窃听,却诡异听不见任何争论内容。
突然,吞口氏打住话题,偏头朝他的灵识看过来。
“怎么?”龙鑫满脸困惑。
吞口氏不出声,只抬手一指——
虢首封猛然回神,睁眼仰视花纹繁复的天花板,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
“首封?”易云嫦仰头打量他。
他打开个人终端看看时间,笑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