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我们带回军营研究。”
李昀颔首。
查完了情况,起身从垄沟里走出来,简单擦去淤泥。
挽下腿边的裤腿,穿好曳撒,带上斗笠,又是英气非凡之相。
凌风凌绝牵好了马匹,等着世子上马。
“主上,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金陵。”
一个女童突然跑了过来,朝着李昀开始叩拜。
哭求道:“大人,求你救救我们少夫人吧。我们少夫人说你是好人,必然能帮她。求你救救她吧。”
“小丫头,别挡我们的路。”凌绝挥手要赶走。
李昀顺着女童手指的方向,一个素白的妇人被推搡着进入了祠堂。
想必就是流言中的那名女子。
只是,这里是乡野之地,缙绅宗法才是本地的法理。
他纵然身兼巡抚,也不好插手内堂之事。
“赶紧走小丫头,小心马蹄伤了你。”
李昀翻身上马,夹起马肚。
白鬃马缓步蓄力朝着东边踏去。
马蹄“嗒嗒”,路过青石白墙的宗祠。
大门渐渐合拢,怀德被绑着拖进了祠堂,目光闪烁,她看见了骑马而过的人影。
菱角失败了,巡抚大人没有过来。
就要如此落定了吗?
念头瞬息闪过。
不,不能就这样认输了。
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催动着怀德。
怀德怒涨开来,使出了全力,拖着她的两个男子猝不及防被怀德挣脱了束缚。
众人追之赶上。
只见一个虚晃的影子从宗祠而出,横身挡在了马前。
李昀,目光如电。
猝然见一身素白之人闪身马下,电光火石见眼疾手快,勒紧了缰绳。
“吁——”
马儿嚊气,扬动着马首。
缰绳勒紧,两蹄高扬,这才免于拦路之人被踏成肉酱的惨局。
李昀不悦,压着眉头,看向挡在马前的人。
探究的光落在怀德身上。
凌绝认出了怀德,冷言道:“上一次你这女子走在路中险些撞到了主上的马。这一次你又挡在马蹄下,预意何为?”
怀德倒在地上。
白嫩的肌肤蹭过砂砾的地面,一大片鲜红的擦伤,手臂和侧脸火辣辣的痛。
她撑起身来,坐在地上,看向马上之人。
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因为动了气力,脸色潮红,眼睛氤氲着水汽。
怀德抖着唇,手下掐着自己的腿根,试图让自己不要害怕。
强撑着喊道:“民女怀德,被人诬陷通奸之罪,请大人替民女做主。”
“你这女子,真的是无状。若有冤情自然应该去报官府。”张子詹在后面责备道。
“大人!求你救救民女!”
可那人未着一声,逆着光,怀德看到了他要挑起缰绳的手。
他要走!
因为失望,也因为愤然,一股锐气顶着怀德拖膝,再一次挡住了李昀去路。
直抒胸臆道:“古有东海孝妇血溅白幡,又有窦娥六月飞雪。如今民女即将蒙受冤屈。您要眼睁睁的看着又一个妇人枉死而不救吗?”
这话既是情急之言,也是心里的之语。
只是,有些冒犯了。
张子詹出言吓道:“你这女子,言语如此直撞,你知道你是和谁说话?”
李昀抬手,示意张子詹勿言。
目光看向仍欲言说的怀德,点了手,“你接着说。”
怀德接着铮言道:“大人拱卫四海,手刃敌寇以护国爱民。如今耳听眼辨就能救人,大人却要走,是能以君子相称?”
怀德说了这句话,有些自暴自弃了,“大人是巡抚,民女有冤情,你断还是不断?”
盛芒争辩之下,四下寂静。
众人看着“口出狂言”的怀德,惊骇不已。
良久,马背上一声清回:“我非君子,”
“但,承巡抚之职,今日便给你断一断。”
随身三人看着世子下了马,也跟下来。凌风出示了诏令,宗族里的人自然是不敢拦,赶紧敞开了大门,迎了李昀等人进去。
怀德垂下了头。
擦了脸,不敢松气,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享堂两侧各排着四把交椅。
平日里是宗族长老们议事的地方,如今成了临时的升堂断案之地。
耆老看了眼怀德,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将巡抚大热拦了过来。紧跟着请李昀入上座。
“巡抚大人,您请上座。”
李昀则走向右手的头把椅子,撩袍坐下,肃道:“不了,我从旁庭审即可。”
可一双锐利的眼落在怀德身上,“你这女子,若有冤情就如实表来,本官自会为你裁决。”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斗胆开审了。”
乡民们也听说了这事,来凑热闹的人不消一刻钟就挤满了宗祠的大门口。
还有姗姗来迟的程二奶奶。
报信的人只说是冯玉出了事情,等她赶到了祠堂,打眼就看见了被按跪在地上的儿子,侧目一看旁边还跪着衣衫不整的怀德。
光天化日之下,这等情形,程二奶奶脑袋的血都冲到了天灵盖。
拨开人群,就要上前来救冯玉。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