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了,内外有别,他们不便再留,纷纷辞了王爷要回别院用饭。
贺长霆今日特意叫晚些摆饭,自是存了心思为裴宣接风洗尘,没料想段简璧自作主张寻来,扰了他们兄弟叙旧。
“元安。”贺长霆阻了裴宣离开的脚步,转目望向段简璧,肃色道:“王妃此来,有事么?”
段简璧眼见着他骤然变脸,心中抑制不住有些慌了,且她的确无事,只是想来陪他用个早饭,增进夫妻情分,遂轻轻摇头,如实说:“并无。”
“那便回吧。”贺长霆不留情面,又道:“往后我不传话,不必到这里来。”
“是。”他说得如此直白,段简璧再无半点留下的理由,微微福身行过一礼,孤身离了院子。
裴宣眼睛看似落在别处,余光却追随着那道寂寥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这就是她要的生活么?
这就是她的选择,不惜仰人鼻息,也要身居高位。
罢了,她如今境地,也用不着他来可怜。
“你今日,很不对劲。”贺长霆语声疏朗,看着裴宣问:“是不是还在担心东都的事?”
东都初定,局势未稳,他们原来打算稍作经营,一鼓作气由洛阳东进北上,铲除割据河北的势力,也能叫洛阳那些口服心不服的老狐狸不敢降而复叛,再兴祸事,但父皇另有打算,非要暂作休养生息,他们也只能奉命还朝。
如今七弟魏王受命洛阳大都督,他少未经事,不知能否镇得住那群虎狼猛将。若出差错,之前一切筹谋伤亡付之东流不说,恐又要生一场恶战。
这些事情,贺长霆清楚,与他一道攻略镇守洛阳的裴宣自也清楚,他如今虽然归京,大概心思还在东都,才会如此心不在焉。
裴宣闻贺长霆此话,微微点头,他也确实不想东都得而复失,说道:“我此次回来,还有一事。”
贺长霆不语,安静等着他余下的话。
“请王爷容我退出玄甲营,随魏王殿下,再去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