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手上忽然一凉，苏汀回过神来接过水，笑着用调侃语气道，“钟燃在台上好野啊，在你面前又很乖。”
“嗯。”项悠悠也望着舞台上微笑。
在距离她们稍远的观众席右后方，坐着两个抱乐器的女生。
一个抱着小提琴，一个抱着琵琶，都是C站的音乐区up主。
秦晚和朋友来这边看音乐会，顺便找找翻奏曲目的灵感。
朋友也是一样，在其他观众们热烈挥舞荧光棒的时候，理智地和她讨论：“这首歌不错，好听又有力量感。”
秦晚有点被主唱吸引，点头附和：“嗯，还很有意义。”
秦晚忍不住录了个小视频发朋友圈。
之后别的音乐人表演时，她时不时低头看有没有新的赞。
忽然，看见视频下多出一个蓝T长发背影的头像，她高兴得低呼：“天哪。”点进去确认昵称是陈宁，嘴角越扬越高。
“谁啊？”朋友也凑过来看她手机，“明星吗？”
“不是，是我的摄影师。”秦晚在观众席里笑得一脸灿烂，“她超美，是我在现实中见过最美的人。”
朋友：“……这么夸张？”对着那张背影头像好奇道，“点进去我看看。”
“没有。”秦晚遗憾地点进陈宁朋友圈，那里只有一条发表于两年前的晚霞图片，“她从来没发过朋友圈。”
“这么高冷？”朋友有了兴致，又有些不服气，“你自己也是上过电视节目的颜值观众，我也不差，她比我俩还好看吗？”
“嗯。”秦晚一脸笃定地望着前方，“我俩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双手的。”
“……”
秦晚丝毫没在意朋友的无语和不服气，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仍是一脸开心。
台上谁在唱什么歌已经不重要了，陈宁竟然给她点赞了，这代表她们有了工作之外的互动，她也许能和她交上朋友了……
手机另一边，旧小区一楼的院子里。
陈宁坐在屋檐下看嵌在远处高楼上的月亮。
客户发的那个视频，“她”刚一点开听到歌词就关掉了。
静下来后旋律好似还在耳边，让人有些心悸。
是某种PTSD。
舞台后，Ares乐队的成员收拾着乐器。
“刚在台下的时候，你女朋友看你的眼神好平淡，还不如她闺蜜。”阿悟把鼓槌收好后，对正换衣服的钟燃说，“一点别的女粉丝那种星星眼都没有，我真怀疑她到底喜不喜欢你。”
他演出前喝了酒，这会儿一嘴酒气，脸上也有一层淡薄红晕。
钟燃闻着听着，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把白色大T恤穿好后再度给了他一拳，“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阿悟这会儿不喊疼了，握住他手腕道：“我说真的。”
钟燃垂了下眼，从有些冷漠不好惹的模样变得不安困惑。
顿了顿，说服自己似的道：“悠悠本来就是那样的。”
“我觉得是你在她面前太乖顺了，这样不行。”阿悟背着鼓槌袋，一本正经地教育他，“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对你不感冒，没准对别人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演出成功的好心情没了，钟燃倚靠在化妆柜上盯着阿悟，感觉对方正在给他凭空画出一只莫须有的绿色帽子。
“没什么意思。”
阿悟就是看不惯他对项悠悠那狗腿的样子，不像他自己，从来都是被女生倒贴，哪里为她们做过什么事。
键盘手这时找钟燃有事，挡住了后者充满杀气的目光。阿悟脸上带着醉意，眸光忽然闪了闪，背着鼓槌袋先行离开了后台。
外面，项悠悠正等在一棵树下，就一个人。
夜风有点冷，她穿着蓝色无袖的裙子，环抱住了手臂。
“你朋友呢？”阿悟走近她问。
“去卫生间了。”项悠悠抬起头，感觉对方凑自己太近，后退一步几乎靠在了树上，“钟燃呢？”
“被漂亮女粉丝堵着呢。”阿悟信口开河，看着夜风吹起美人发丝，动作自然地伸手替她拂开。
陌生手指掠过脸颊，项悠悠惊得退到了树干后，“你做什么？！”
阿悟再次走到她面前，“我说，你觉得我跟钟燃相比怎么样？除了家世外，长相和舞台魅力我都不比他差吧？”
“所以，要不要考虑和他分手，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