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婆!”
宣王震声大喊,额头上的青筋泛起。
台下的臣子们大气不敢喘,手忐忑不安的搓动着。
朝中关于长公主的传闻扰乱人心,大家心中如明镜,都清楚段氏长公主段棂为西洲的付出,不是正统血脉也不至死,真要如此大臣们首当其冲必愧疚。
苏姬也坐不住,她拽着时祁的袖口惊呆了,没想到河婆奶奶竟会劫持长公主。
时祁握住她的手轻怕,示意无事。
她并没有想和时祁牵手,只是看到惊讶和兴奋的场面,不自觉会轻怕或拉身边人而已,这是她自己的一个小习惯。
况且大夏天一直拉着手,手心好黏腻。
苏姬正欲把手抽出来,但时祁好像不这么觉得,又把她拉了回去。
“……”
禾玉盈站在她们身后尽收眼底,无奈的瞥了一下刺眼的画面,又抬首无视。
“命是吧,拿本王的命和你换。”
片刻,高台上声音怒意消除,平静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
“万万不可啊!”
大臣们赶紧下跪,苦苦央求。
长公主被刀刃架在脖颈,闻言抬首,眸光波动。
与那片焦灼的眼眸相望,你我明晰,心弦悄悄拨动。
河婆奶奶不为所动,刀尖又贴近了分毫。
白如雪的肌肤瞬间被挑开,丝丝红血渗出。
“本王什么都允了,你不可冲动。”宣王目光紧紧凝视。
宣王此时的紧张和深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河婆的眼眶不由婆娑,王室的情在她眼中是如此刺痛。
“你们这时候可真有情义,却忽略了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孩子们。”
河婆奶奶语气轻蔑,极尽崩溃。
台下有几位大臣听到这话按耐不住,定睛向河婆看去,慌了神色。
宣王听出她的难言之隐,觉得有希望,放缓声调问,“西洲不会坐视不理。”
谁料,正巧激起她的情绪。
“这话我听了数十遍了,早不觉新鲜,今日就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感觉吧。”
河婆奶奶发丝散乱,眼中冒着丝丝怒火,不受控制的扬起刀就要朝长公主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却只见河婆骤然僵住,扬起的手定在半空,血从她的肩头流下。
不知何时,段言泽早从高台下来,站在隐蔽的后方,拿着一把弓箭找准时机,牢牢射过去。
河婆奶奶倒地,侍卫快速冲上前,拿刀架在她脖子上。
段言泽:“没事,箭上有散晕粉,她只是晕了过去。”
他特意避开要害,为了就是能查明真相。
比侍卫们先到的是宣王,他如玉的手轻抹着长公主脖上的伤痕,浅浅的一条血迹,好好养不会留疤。
他对段言泽留下一句话,赶忙打横抱起长公主出了高台,“你处理吧。”
段棂被他抱在怀中,吓坏了,拍打他的肩膀,压着音说:“快把我放下来,我能走!”
她脖颈受伤的很轻微,此刻段言毫简直大题小做。
大臣们的视线一直紧随着他们,二人举止不似姐弟亲密。
段言毫充耳不闻,双唇紧抿,大步流星的朝永华宫迈去。
段棂双颊微红,埋在他胸前再次小声提醒,“大家都看着呢,收敛点。”
“这算什么,以后更有他们看的。”段言毫语气嚣张。
段棂:“……”
出了众人的视线内,段言毫步调放缓,回想之前的心惊胆战,轻柔对她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我是你养的小狗吗?”段棂虽为之动容但觉得好笑,感觉自己像是他细心呵护的宠物。
“我是小狗。”
段言毫神色淡然,平视前方。
话落,段棂收起笑容,密密麻麻感涌上心头,手握他衣襟不由加重几分。
段言毫察觉到她细小的动作后,心情顿时雨过天晴,唇角的笑意加深一层。
二人走后,留下人心惶恐的众人。
段言泽坐在了宣王的座位上,没有吊郎当的样子,一人撑起整个局面。
“祈雨之日遇刺不能就此了了,还要查是何人做事如此粗心,把此人招进宫中,务必谨慎行事。”
“长公主千金玉体,为西洲的祈雨所贡献才受的伤,望诸位了然,否则任何有企图者定不会放过。”
“另外,河婆已被拉下去,任何不满王室、不利西洲、不敬主上的……下场犹如今日。”
“都清楚?”
众人面色铁青,下跪行礼。
“尔等明白。”
尤其是那日参长公主的大臣,他穿着紫色朝服,指尖疯狂打颤,连唯帽都歪立,呼吸沉重不敢像那日一般轻言。
高台上的血腥味尤为的重,让人发慌也是自然。
段言泽见效果出色,语调也放缓和,安抚重臣的心,“但诸位为长公主的担心,本王都看在眼里必好好的奖赏一番。”
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打你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太揪心了。
苏姬在台下琢磨着,这二王子果真没那么好糊弄,她真为尤厘捏一把汗。
也为自己捏一把汗……
这手就没从时祁的手中抽走,她有些不自在。
硬的不行来软的呗。
苏姬细长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轻轻挠几下,指甲也不时划过。
结果时祁摁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暗压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