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鞠躬,两人对拜。
段棂抬头对上他含情的眼眸,忽然想起昨晚两人赏月的画面。
“这么快就愈合了。”
段言毫指尖贴着她的下颚,不可思议的说。
她前后两次被利剑划破脸蛋,都在当晚奇迹愈合了。
段棂转过脸,从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他看,“是祭司给的药膏有用,据说是天地灵气。”
“看来这位祭司真的很靠谱。”段言毫点了点头,搂着段棂在怀中。
永华殿烛火熄灭,月色倾泻。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以后再也不用躲藏。”段言毫贴着她秀发,嗅着她独有的香气,低声与她规划未来,“我们可以在殿外种一颗果树,再修葺一个秋千,我推着你,你吃着果,还可以……”
段棂打断他,“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吗?”
段言毫被她拉入回忆中,那时在王室过着无忧无虑,父王一生只娶母后一人,他们最大的遗憾就是第一胎的流产。
母后郁郁寡欢了多久,父王就陪她了多久,直到他们把一个陌生小女孩领到兄弟二人的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皇姐。
小女孩唇红齿白,面庞消瘦,笑起来很是好看,似明珠般的眼眸让人难忘却,就是鞋子脏兮兮的。
段言泽年纪小,先开口奶里奶气的说:“皇姐好,你真漂亮。”
段言毫从容貌到行事,都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他当时的目光全落在她满是泥泞的鞋上,一言未发。
小女孩被他盯的发怯,躲在母后的身后怕极了。
“你俩要照顾皇姐,不能欺负她。”母后温柔地拍着段棂的背。
“我好像很不礼貌。”段言泽对那是自己的胡闹,微微自责。
“我就觉得这人蛮凶的。”段棂转过身来,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说,“现在也是。”
“凶?段言泽倒是不凶,怎么不见他教你宫中常识啊?”段言毫对这个用词不满,捏了捏她腰上的肉。
人生地不熟的段棂,第一次来到王室,什么也不懂。
在宴会上,被一颗樱桃难倒了。
她把一颗饱满的樱桃送入齿中,刚嚼一下就被中间的核磕到牙齿,眉心紧锁,丢人至极。
段棂下意识的想去看段言泽是怎么品尝的,却见他与天仙郡主相聊甚欢,可能都没注意到那盆习以为常的樱桃。
宴会极为热闹,只有一处尤为寂静,阴郁环绕在他的周身无人敢上前搭话。
段言毫捻起一颗樱桃放入嘴中,嚼了两口,又拿起帕子把口中的核吐了出来,整个动作优雅翩然。
段棂看完愣了愣,不知是不是心中羞耻,那盘樱桃她再也没动过。
段言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细细打量起,小姑娘眼神低落,弱小的身躯在一众公子小姐堆里十分明显,碍于她的身份也有不少人上前与她寒暄,她也只是畏畏缩缩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他看着段棂怯生生的样子,眼底闪过转身即逝的戾气和兴奋。
当晚就往段棂的宫里送去大盆大盆的樱桃,当着她的面把一颗颗的核叫人剥去,段棂头皮发麻,憋着涨红的脸,扶在桌上的手抖动。
从此,她对这位不怀好意的王子避而远之。
回忆戛然而止,段棂戳了戳他的胸口,撒娇般的道:“你那是可真坏!”
“你可真没良心,我送去了这么多吃食,也不见你长肉,白费我的一片好心。”段言毫大言不惭。
段棂穿着薄衣躺在他的怀中,稍不留神胸口的风光便都能被看了去。
“现在倒是长了两块肉。”段言泽盯着那片雪白的山峰,目光灼热,大手伸到她的里衣中仔细掂量着。
她身上的痒痒肉很多,被他抓了一把后,痒的她身子向后倾。
阴郁的宣王多少年都没有变,见她闪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往自己面前带,落下一个极为温柔却又霸道的吻,唇瓣辗转,趁她来不及反应,舌尖湿润的探了进去,细致的吸取她每一分气息。
段棂感受到他的吻越来越炽热,蔓延到她的软软的耳垂。
“还继续吗?”段言毫暗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呼吸急促,眼神在她的身上尤为炙热。
段棂没有讲话,只是双手缠住他的脖子,胸口更往前贴一寸,以勾人的动作示意他可以肆无忌惮。
男人被他弄得失魂,眸中□□翻腾。
明明是平静的夜色,永华殿内却似暴风雷雨般。
*
时祁说完最后一句“礼成”,剩下的路将由他们自己走。
他和苏姬并肩在身后看着他们走出宫殿。
等走到对面,喝完交杯酒才算结束。
段言毫站在门内,赞叹道:“果然是吉日。”
两人各执一端牵巾,望向天空。
不似前几日,太阳烧得火热,光线不偏不倚的折射下来,为他们大婚添一抹亮色。
段言毫先一步迈出,望着停在身后的段棂,他后首拉起段棂的手向外走。
段棂抬眸,望着他直达眼底的笑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回应他,随后慢慢抬腿跨出,她这一步走的如此沉重。
段言毫没太在意,全当是她大喜的开心。
刚走出屋外,段棂头顶忽然聚起一团乌云。
段言毫一惊,拉着段棂的手往自己怀里带,试图为她挡住头上的云。
“祭祀这是什么情况。”他惊讶大喊,以为是时祁祈雨弄错了。
时祁身子如松一般的矗立在他们身后,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