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杀人不成?!”
朱水莲一脸凶狠,“我有何不敢。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们活,看谁拼得过谁。”
马锦凤母子哪里见过这架势,母子俩本就是贪生怕死欺善怕恶之辈,不过是怕朱水莲去告状,怕村里人饶不过谢三麻,所以才倒打一耙先把理占了,让村里的人有气发不出,顺便还能讹朱水莲一把,何乐而不为。
可这会儿见朱水莲这股子不怕死的狠劲儿,母子俩就怂了,还真怕她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算了,看在村长的面上,我们不跟你计较。”
说着马锦凤就扯着谢三麻要走,周二成一下拦住他们,“欺负了人家就想跑?哪那么容易?!”说着就将马锦凤扒拉到一边,一拳打在谢三麻脸上。
谢三麻身上本就内伤加外伤,经周二成这一拳更是被打得满嘴流血,疼得哇哇大叫。
“哎呀你个周二成,竟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没完。”马锦凤夺步过来对着周二成一阵胡乱推搡抓挠。
周二成长臂一抬将她挡住, “你给我走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一个女的动手。”
“我来。”周嫂子这时喊一声,一下扯住马锦凤的头发就将她从周二成身边扯了开来,然后一巴掌扇在马锦凤脸上, “这是为谢三麻打水莲那一巴掌打的。你马锦凤教子无方也就罢了,居然还母子俩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姑娘家,简直不是人。呸。”
她一口唾沫吐在马锦凤身上,马锦凤如杀猪一般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没天理啊。这些人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全都来欺负我们。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谢三麻这时从地上爬起来去扶马锦凤,“娘,我、我真的好疼。我想去看大夫。”他的嘴因疼痛发肿而张开着,正不断往外滴着带血的哈喇子,说话都含糊不清。
面对已是伤痕累累的谢三麻,马锦凤很是心疼,哭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毕竟儿子的伤最重要。她仇恨地瞪一眼朱水莲和周家夫妇,然后扶起谢三麻心有不甘地走了。
周嫂子过来搂过朱水莲安慰她,“好了,没事了。这谢三麻估计以后再不敢来招惹你了。”
朱水莲沉默着点点头。
村长见这出闹剧总算平息了,便也告辞离开。
之后周嫂子把自家那条大黄狗给朱水莲牵了过来,让她给朱水莲看家护院。
那条大黄狗名叫虎头,个头高大,看着很是凶猛。但朱水莲因常与周家来往,虎头早已认得她,每次见她都会摇着尾巴蹭她,跟她很熟悉。
朱水莲本不好意思收,但想想自己一个独身女人住着,自己的屋又那么偏,养条狗在身边也好。至少每次家里若有什么异常动静,虎头只要一叫,周嫂子家就能第一个听到。
周嫂子夫妻回去后,朱水莲眼看这会儿雨也停了,便从阁楼上拿了一些存放的杉木板和几块杉木皮,在屋门口为虎头搭了一个简单的小房子,再在小房子里铺上了干的稻草,虎头便有了一个舒适暖和的家。
虎头先是在自己的家门口试探着嗅了嗅,然后便慢悠悠地钻了进去。
朱水莲看着这个日后的伙伴笑了笑,想到刚才为许大山补的衣服还未补完,便重新拿起来继续补。
待补好后,就找个好天气烧给他吧。
*
次日一大早,朱水莲就背着一篓子乌枞菌和周嫂子一起往集市上去,周嫂子则带着自己做的鞋去卖。
俩人在集市上找个空地将东西放下来,周嫂子见她这次采的乌枞菌十分肥厚,再看看其他人手上的品相均不如她的,便让她价格稍往上抬一点。
朱水莲点点头,见别人都卖三十文一斤,她的便提高到三十五文。
一般买这些山货的都是住在镇上的人,只要东西好,不愁没人要。
何况乌枞菌实属得之不易,每年这个时候的生长期总共也就二十来天,过了这个时段,想再吃到便要等明年。且乌枞菌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因此价格比一般常见的野山菌要高得多。
果不其然,尽管她的价格要比别人的要贵,但还是很快就被抢了个精光。
待周嫂子的鞋也卖完后,她又陪着周嫂子买了些日用品,她自己却舍不得花一分钱。
周嫂子看着天气渐冷却还衣着单薄的她有些心疼,俩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周嫂子便买了两个蒸饼,分了一个递给朱水莲。
朱水莲说什么也不要,周嫂子硬塞到她嘴里,眼见蒸饼都沾了自己的口水,朱水莲不得不接过吃了。
她要拿钱给周嫂子,毕竟周嫂子一家也都是从土里刨食的,得几个钱不容易,且还有两个孩儿要养。
但周嫂子又怎会要她一个蒸饼钱,她将钱递过去时,周嫂子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她将要把许大山的东西烧掉的事跟周嫂子说了一下,周嫂子哀叹了口气后表示赞成。
人既然不在了,把他生前的东西烧过去给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