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的几件首饰,模样还挺精致,与我们往日用的有所不同。便想着送来给两位夫人和妹妹也用用。”
后头侍女捧着个画着精细图案的木盒上前,方才替林夕与梳头的侍女接过捧着。
“陆家铺子的首饰现下可不好买,清幽一来便是几件,有心了。”谈语岚挺喜欢林清幽的,行事有道,进退有礼,挑不出半分错来。
林清幽在城中年轻一辈里混得开,谁都愿意找她玩,玩的也都是城中女眷里流行的,人一多,各处的奇闻异事也听了许多,聊起天来时常说些新鲜玩意,叫人和她说起话来,只想再多听些,竟舍不得她离开了。
可林清幽毕竟是回来看望母亲的,说了一会话,心里记挂着母亲,晚饭前便辞行离去了。
这头谈语岚让厨房布菜,都是林夕与爱吃的。
用过晚饭之后,时间还充裕,谈语岚想着玩点轻松的,就让觉夏叫了府里那位最会讲民间奇闻趣事的车夫过来。
屋内一位夫人一位小姐,仆从若干,都各自有了座位,环坐着,主家居中。
20出头的年轻小伙被众人围看着,丝毫不怯,而且自带搞笑光环,简单的一句问好,都能惹得众人发笑。
谈语岚笑道,“栓子,你今日说些民间奇闻来听听。”
“好嘞,夫人。我这个事儿您肯定没听人说过,保管夫人小姐听了满意。
那还是我14岁还没进林府时,跟着同乡在莹州一间酒肆里。
当时酒肆中的客人除了我俩,只有一位20来岁的大哥,书生长相,穿着读书人的长衫,可是眼睛乜斜着,已经七八分醉了,拎着坛酒,脚步踉跄着往外走。
老板娘拦住他,问他要酒钱,这大哥不拿钱,反问老板娘,知不知道他是谁?”
话到这止了,栓子一脸神秘,惹得晴初连问是谁是谁,其他的丫头也都是满眼好奇。
见目的达到了,栓子继续道,语调激昂起伏,引人入胜。
“老板娘说:老娘不管你是谁,这酒钱你今日都必须出。
那大哥笑道:听说过阳山十字沟没有。
我当时就喜欢打听各路消息了,可这阳山十字沟倒真没听说过,想是什么道上的暗话。
老板娘闻言大笑不止,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还知道阳山十字坡?!别在老娘这扯什么有的没的。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大哥灌了几大口酒,长袖一抹,靴子往长凳上一踩,手搭在膝上,十分威风,道:在下阳山十字沟徐半仙,徐文柏是也。
这称号我连听都没听过,可那老板娘听了,没话说,只字不提酒钱,反又送上了一壶美酒。
大哥笑着,道了声谢,拎着酒坛走了,我还记得,这位徐半仙拎着酒坛走得潇洒,腰间挂着的玉笛左右摇晃。”
栓子是惯会调动气氛的,到了这就给听众点时间,听听反响。
果不其然,众人碎碎念着,没听说过这阳山十字坡和徐半仙呐,没人听过,便催着栓子继续说。
晴初听到这,嘴里细细念着徐文柏三个字,也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栓子喝了口冷茶,继续道,“我追问老板娘,这徐半仙是谁,老板娘斜了我一眼,说年轻人少打听。
她这样说我就不服了,硬要问出个一二来,老板娘不说,我等老板回来了,追着老板问,了老板一问三不知,竟没有听说过。
后来我问过许多人,都是没听说过,直到来了听州,有一日见到一老翁,挑着编好的竹框在叫卖,价钱竟是寻常竹筐的二倍有余。
我问老翁这竹筐有何稀奇,竟卖如此之贵。老翁同我讲,这竹筐采用阳山之竹制作,这阳山之竹有灵性,不同于其他的竹子。
我一听阳山,想到了那位徐半仙,就问老翁知不知道阳山十字沟。
那老翁惊奇我知晓这阳山十字沟,我又问他徐半仙的由来,这才知道,这位徐半仙是怎么一回事。
这徐半仙徐文柏先生,是六百年前的一位木偶师。这阳山十字沟便是徐家的地界,那是一片竹林,徐文柏是家中独子,自幼在这竹林里长大。后来考取了功名,在京中任职,那年不知得罪了谁,辞官回去了。
过了两年,民间便开始有了阳山十字沟徐半仙的称号,是因为啊,这徐先生做的木偶竟如同真人一般。”
栓子讲完了,停下喝水。
“真人?!是长得和真的人一样吗?”晴初问道。
“说是比真人还好看呢!女子俏美,男子俊朗。”
晴初睁大了眼睛,又想到了什么,道:“栓子哥,可徐半仙是六百年前的古人,你怎么还能在莹州遇见他呢。”
“我也拿此事问过老翁,老翁只问,那人腰间有没有挂着一竹笛。
我说:那不是一柄紫玉笛吗?
老翁神秘一笑,说:玉质竹笛,是他了。
之后我再追问老翁,老翁便什么都不说了。”
众人皆是惊奇。
谈语岚笑道,“你这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果然稀奇,讲的不错,觉夏,拿赏银。”
“多谢夫人小姐。”栓子喜笑颜开,行礼道谢之后,双手恭敬接过觉夏拿给他的小荷包。
等栓子回去了,时间也很晚了,谈语岚记挂着林夕与和晴初赶路累了,就回院儿去了,让林夕与这边也好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