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元桢向雁回汇报调查结果。
“将军,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七日前有位侍女偷摸着接触了你的衣裙,我们对她进行审问,得知,乃二皇子殿下指使她这样做的。”
又是他?雁回脸垮的彻底。
先前的辱骂也就算了,如今他竟想伤她姓名!
是可忍熟不可忍!
“将那侍女带上,我们即刻问访二皇子。”雁回冷如冰道。
元桢跟着雁回瞬移至二皇子殿。她二人抵达时,二皇子正悠闲的坐在靠椅上品着香茗,往一旁看,还能看到气质不凡的太子殿下。
“二皇子好有闲心,正巧雁回现下也无事可做,不如我们交谈一二?”雁回尽力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与语气,好让自己不那么失态。
“太子殿下。”雁回不忘魔界礼数,向太子行礼。
太子面含春风的站起来:“既是交谈,雁回将军学思敏捷,法力精湛,不如为二弟指点一二?”
二皇子与雁回关系向来不好,眼下雁回突然找来,太子明了,绝非简单的交谈。
反观一脸狐疑还不知道雁回要做何事的二皇子,尚不知自己所做之事已败露。
“好啊。”雁回刻意提起笑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二皇子:“那我便先交二皇子一个绕息术吧。”
二皇子一听这话,脸上才有了慌张。
雁回玩味地观察着二皇子的脸色,继续道:“此术可扰乱人内息,通常施展于常用物品之上,教人难以发觉,人长时间接触了被施以此术的物品,便会内息紊乱,体温升高,自燃而亡。”
雁回的每一句话,皆令二皇子的慌乱加剧。
“看二皇子的神情,可是听过这术法?”雁回严肃了语气。
她从元桢手上拿过衣裙:“正巧我这有件被施以术法的衣裙,二皇子可感受感受此术的威力。”
接着,雁回连面上嘲讽的笑也收了起来,将衣裙重重甩到了二皇子脸上,二皇子避之不及。
雁回心里窜着一团火,她五指屈张,而后一道猛力将一直被元桢束缚着的侍女吸了过去。
“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是何人指使你在我的衣裙上施术法的。”雁回虽是对侍女说话,眼神却是一个也没给她。
侍女早已被吓得不停地抹眼泪,吸鼻子。一番心理建设后,她颤颤巍巍道:“是,是二皇子殿下。”
雁回始终以一众愤怒又不解的眼神看着二皇子:“从前的辱骂也就罢了,我实在不知我与你之间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要伤我性命。”
她顿了一下:“如若是因为我父亲与魔君的关系,那么我笑你实在是盲目,愚蠢!”
雁回此番话算是命中了二皇子的心脏,他慌乱得不知该做何言。
“二弟,雁回将军所说可为真?”紧接着雁回后问话的,是半信半疑的太子。
即便是方才听了雁回的所见所言,太子还是对二皇子存了一份信任,他觉着,二弟虽鲁莽,心却算不得狠,或许此事有乌龙。可此刻他将二弟惊慌的神情尽数览入眼底后,信任被堪堪打破,唯余失望。
“跪下,向雁回道歉。”太子眼中坚冰如刃,无形中将二皇子的颜面划破。
二皇子一如既往的倔强:“为何要跪?我是在替父君出气,为何要跪?”
“未想你竟愚笨至此,竟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太子扭头,不再看这团抚不上墙的烂泥,一脚踢在他腿上,逼迫他跪下:“道歉。”
就在一瞬,二皇子红了眼,他心中的猛兽狂啸,咬着后牙道:“二弟愚,笨,说不出道歉的话。”
愚,笨。他特地将此二字说得重而清晰,太子眼皮轻颤。
见情形僵持不下,太子出头,向雁回深深鞠了一躬:“二弟顽固,但伤人性命乃大事,今日我会向父君上报,定会给雁回将军一个交代。”
太子此行为,将雁回吓的一跳,她连连将太子扶直:“此事非太子之过,该向我鞠躬的也非太子殿下。至于今日之事,我信殿下,静等结果。”
雁回最后看了二皇子一眼,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大殿。
大殿又静默了一会儿,二皇子含泪怒瞪太子:“愚笨,呵,兄长终是讲这二字说了出来。恐怕你早就觉着我愚笨了吧,即是如此,为何又要装作一副很关心我的模样!”
二皇子几乎歇斯底里。
太子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而后满含失望的靠近他:“我从前从未觉得你愚笨,父亲让我管教你,我以为,我将一切慢慢讲与你听,你总会懂,可今日,我才真真觉得你愚笨!”
太子脖颈青筋暴起,是真的气急了。
“我不想再与你多言,你既不服我,便去让父君判断你的对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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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殿内,魔君拍案而起:“简直胡闹,我与西关王之事,何事需要他人参与了?”
“且不说本君虽与西关王僵冷,但心中依旧有旧时情谊,就算我当真与西关王反目成仇,没有本君发话,便无需任何人来插手出头!”
魔君一脸恨铁不成钢:“为父从未要求你行事处处周全,但求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人,为何你连如此都做不到?”
面对魔君的训斥,二皇子毫无悔恨,反倒进行了一番嘲讽:“自我幼时父君便嫌我愚笨,鲜少放心思在我身上,如今我达不到父君的要求,父君应该早有预料才对啊。”
此话入耳,魔君的心一瞬紧缩,僵愣在原地,眼前浮现出二皇子幼时日日盼着他来看他的身影。
他早该知道,二皇子变成这样,有他的一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