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赫静静看了一会儿雁回,垂眼道:“魔界选立太子,西关王选站了大哥。”
雁回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父亲。
“你呢,会悬站谁?”淮赫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将将一百岁的雁回还不太懂什么阵营选站,她只能摇头:“父亲同我说,我们尚且年少,无须掺入这些。”
怎知淮赫又问:“若是你,你会选我,还是大哥?”
雁回不知作何答复,只无力地喊了他的名字:“淮赫。”
淮赫却依旧逼问:“你会与你父亲相抗,选我吗?”
你为我之好友,如果选你你会开心,我定想选你。但父亲是我在世间唯一的至亲,是我最重要之人,我怎能与父亲相抗。可若要选,我却也不想选别人让你难过。
我该如何?我可不可以不选?
雁回思绪慌乱,她心里捉急,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得红了眼眶。
可在淮赫看来,雁回的这一段沉默,便是她的答复。
她不会。
淮赫垂眼,眼底情绪被掩盖。片刻后,他离开了古玉亭。
从那之后,淮赫不再亲近雁回,不论雁回怎么解释或道歉,都置若罔闻,再后来,即便是见面交谈,也都是冷嘲热讽或恶语相向。
一直到今日,也是如此。
“我从前不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可如今,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我不会选你。”雁回的声音将淮赫拉回现实。
“太子殿下仁和,顾大局,有天资,他便是魔界太子的最佳人选,而三皇子,便是太子的反面。”
雁回的话语冰冷,连留个淮赫的背影也冰冷。
淮赫这才感觉到,雁回对他的情义,彻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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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寻父亲要紧,理智消灭难受,雁回来到父亲说的地方,站在村口四处张望。
以为老伯看见雁回,走上前问:“姑娘,可是寻人?”
雁回点头:“老伯,听闻有位铸剑师住在此村,不知是哪一家?”
老伯:“一直往里走,最后一间木屋便是了。不过那人行迹不定,时常不在家,不知你能否碰上。”
雁回谢过老伯,快步行至最后。
她推开门,便见父亲被人掐住脖子抵到墙上,而那掐人者,正是那晚被雁回伤到的女吸魂者。
雁回见状,唤出九川剑,一个箭步提剑向吸魂者刺去。
女子及时察觉,掐着西关王的脖子,讲他提起甩了出去,自己则一个侧身,躲过了雁回的那一剑。
女子瞟了一眼雁回的剑,不屑道:“你回因我大意才中了你一招,你以为,你还能伤到我?”
雁回飞身接住父亲,将虚弱的父亲靠墙放下后,站在他身前将父亲护住。
女子松垮的站着,无情地打量雁回,极不把雁回放入眼中。雁回也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你竟是九川剑的铸造者。”雁回语尾上扬,显然觉着荒唐。
随即她又抬剑正色问:“为何伤我父亲?你究竟是何人?”
“为何伤他?那便要问你那凡人的父亲了。他日日缠我,说向我讨教什么铸剑之法,烦得我心厌,便想杀了。”女子饶头兴趣回答:“如何?不可吗?”
吗字刚落下,女子便用术法幻出尖爪刺向雁回。
雁回微惊,她为何能用术法且不被反噬?
她正面迎击,用九川剑划伤了女子的手掌。
这回雁回看见,女子掌心的血滴落地,将地面腐蚀。
女子吃痛后退,恼意上头,更猛烈的用术法攻击起雁回来。
雁回在凡间不能用术法,吃力的躲避着女子的术法攻击。
想必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女子所伤。
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需得快速结束此站,尽快将父亲带回魔界医治。
也顾不得反噬了,雁回汇聚灵力于手掌,而后白色飞扬的火团浮于掌心,她手向前一挥,庞大一片净火将女子包围。
女子被净火所困,如临大敌般的恐惧。
雁回趁此,扶起父亲用术法带他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