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
四娘与她的姐妹们瞧着这两人的相处情形,嘴角溢出笑意,好似在看香艳的话本子,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四娘快走两步靠近沈芜,轻声取笑道:“还说不是你男人呢?不是你男人怎么会对你这般好?”她指指沈芜牵住的小拇指,满眼的羡慕,想起她瞧不见,悻悻地收回手。
沈芜:“真不是,你没听他说他不想救我吗?”
四娘掀掀眼皮,想了想:“好像也是。”
“那你跟他关系应该还不错吧?”四娘有点担忧,“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沈芜:“待会儿我问问他。”
沈芜捏捏他的小拇指,宋楼兰:“有什么话出去了再说。”
沈芜根本无视他的臭脾气你,才不会被他堵回去,顶着他的话问:“能办到吧?”
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宋楼兰:“对我有什么好处?”
从本质上说,他们是相互利用。
她帮他拿到三生巷,他帮她制造影响茶价的舆论,当然这笔交易她是不知道的。
他在她脸上看出了无奈神色,却不为所动。
沈芜:“你是官府的人吧?安置三生巷的受害者本就是分内之事,你也想要个好官声吧。”
宋楼兰:“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安置他们?”
沈芜马上就听明白了这个“他们”所指代的是何人,说道:“当然是烧了所有五石散,将茶馆的客人拘役强制戒断,犯罪人员入牢狱,依据律法审判判刑,其余人员当遵循个人意志,是送回家也好还是学习技能重新谋生,官府都应予以帮助和支持。”
宋楼兰:“你被关的这些时日想得还挺多的。”
沈芜:“你答应了?”
宋楼兰却不回答她:“你是从何时看出来我是朝廷的人的?”
沈芜斟酌半天,终是以诚相待:“你说要住在渔利口的时候。”
竟这么早。
宋楼兰:“为何?”
沈芜:“你一个药堂掌柜为何会对村子里的杂事这般上心,还因此要住在我家,这很不合常理啊。”
宋楼兰点点头,心想这月光确实赏不成了:“你明知我是官府的人,还敢和我做交易,不怕我抓你?”
“哦,我看出来你大概不是荆州府本地官员。”沈芜又捏了捏他的小拇指,让他停下,而后自己上前一步与他靠得更近,“你是中……长安来的吧?”
说不定是来查赈灾粮的,不然为何要她去找陈小粥的暗账?米行掌柜的暗账,只能和粮食有关。
这种事不能让本地官员自查,多是从京中调派,帮手也要从旁的地方抽调,否则容易串通。这也与他转换身份,暗中行事相符。
“你猜得都对。”宋楼兰看着她的脸,发现她在月光下好像白了很多,看起来顺眼不少,又从她的脸上移开,瞧向她身后的女人们,一改方才温柔浅笑,变得肃杀起来,“不过这都被她们听见了,我的身份不能泄露,所以只好灭口了。”
他们停在巷子口,卫牧正带一路人马在这里等待,他身后还有旁人和一辆马车。
“沈姑娘!”燕娘从马车上跳下来,脚步迅捷地赶过来,“小姐让我来接你回去。”她身后跟着展鸿霄展护卫,明姑则慢条斯理地下车,步伐平稳地走了过来,对宋楼兰俯身行礼。
“小姐说,沈姑娘未犯大周律法,如此一个女儿家不方便出入官府,若是有事需要询问,可来养鹤堂寻人。”明姑瞧着沈芜还牵着宋楼兰的小拇指,心想这沈姑娘还得庄妈妈严加管束才行,蹙眉断开两人的手,自己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沈姑娘受惊了,王妈妈熬了安神汤,盆景园中大夫也相侯多时,你的眼睛一定会无碍的。”
根本不给宋楼兰说话的机会,而沈芜还在替姑娘们担心,她瞧不见,自然不知道众人是何等表情,也感觉不出气氛的微妙,将明姑的手放在一边,喊四娘:“我会想别的办法,若他敢为难你们,我就将他所有的事都宣扬出去,反正我是陈小粥的人,他再厉害,也不能厉害过荆州府陈氏。”
明姑紧捏帕子,擦了擦鬓角的冷汗,这小祖宗还不知道宋楼兰是亲王殿下,荆州府陈氏再厉害也就是在荆州府,他们还能厉害过亲王么,抿着唇,惶恐又肃然地跟燕娘使了个眼色,燕娘只当她多虑了,不过还是乖巧地上前搀扶住沈芜:“先回去再说吧。”
走前明姑又跟宋楼兰行了大礼,只望他不要计较沈姑娘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