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天使长自然知晓亚舍拉确确实实被天父囚禁住了,但是米迦勒和路西法无法将这件事诉说出去,因为这件事一旦被宣传出去,整个天国都会进入震荡。
而“女神被天父所囚禁”这种传言甚至传达到了底层的天使里,以至于一部分信仰女神比较多的下级天使的许多报告都传递到了路西法那里。
路西法自然是不敢拿这种传言去问询天父的。
但是作为天国的梅丹佐殿下,天国现任的宰相,且同时也是亚舍拉的好孩子,路西法确确实实感觉到天父的不对劲——天父的一切,真的是完美无缺的吗?
父亲雅威真的是完美无缺全知全能的吗?
父亲和母亲之间,真的没有间隙吗?
毕竟母亲之前说过要离开。
同时作为治愈与医疗的天使长,同时也是天父与天后的孩子,拉斐尔也确实感觉到了母亲被囚禁这件事或许是真的。
母亲自从之前说要离开天国去往大地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就连阿撒兹勒被天父重伤成无法站立,母亲也未曾出现。
而且以天使长们对于天父的了解……
唯我独尊,傲慢到恐怖,且非常自我的天父会作出囚禁母亲这种事情……
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加上之前玛门所说的话语——玛门试探过天父,他所诉说的“什一税”的流动一部分分向了母亲所在的寝宫。
万物的供养能够反哺造物主,同时也能够禁锢住造物主。
这就是“什一税”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天父和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诡异的传言和现实还是让天使们感觉到难过——
但这一切关于母亲的疑惑,都被更加重要的事情所掩盖。
也就是战争。
天国要开始对地狱发起清洗,就如同天父想要清洗什么肮脏的东西。
战争就是天父的手段,清洗地狱就是现如今更加重要的事情。
说起母亲的时候,阿撒兹勒的脸庞泛起了微微的温暖,看着拉斐尔脸上的表情,阿撒兹勒放下了自己拨弄草药的手。
阿撒兹勒现在是坐在拉斐尔的旁边,他摆弄药草的手指苍白到似乎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嘴唇也是单薄的粉白色。他受伤太重,虽然现在差不多被治疗好了,但身体依旧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阿撒兹勒明显被之前天父所诉说的无情的“工具论”和“赐予伤痛论”的话语打击到了,以至于别的天使说到天父的时候阿撒兹勒的身体就会微微颤抖的。
已经明白了天父对他并没有爱的阿撒兹勒有些怀疑自己——
怀疑自己的诞生。
所以阿撒兹勒无比怀念母亲的怀抱,只有母亲亚舍拉是爱着他的。
所以阿撒兹勒现在对于那个“亚舍拉被雅威囚禁”的传言很是在意。
阿撒兹勒对于自身的存在也很是迷茫。
他对天父挥剑了,他对父亲刀剑相向了。
纵使天父并未惩罚他,但阿撒兹勒仍旧为这种行为感觉到自责……自责之下,是隐隐约约的埋怨。
天父不爱他,他的父亲只是把他看做工具。
在几乎杀死他之后,天父居然还“奢望”他继续为祂战斗么——这种想要自我放逐的意愿让阿撒兹勒的内心开始哀伤,同时,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撒兹勒垂下睫毛,他站起身离开拉斐尔,去往宫殿门口的花园,阿撒兹勒在花园之中徘徊。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天父。
强烈的自责让阿撒兹勒在拉斐尔这里治疗的这段时间,几乎无法面对其他天使的视线,或是那些天使隐隐约约的讨论。
‘那就是对天父挥剑的阿撒兹勒殿下……’
‘做出这种事情,天父居然没有惩罚他。’
‘天啊,胆敢挑战天父,要是我,绝对会自杀谢罪的!’
‘嘘!别说了,阿撒兹勒殿下的目光看过来了!’
阿撒兹勒自然也听说了有些狂信徒一般的下级天使的暴动,如果不是路西法和米迦勒压制住了那些狂信徒的暴动,也许阿撒兹勒要面对的是更加恐怖的,无数狂信徒的下级天使的挑战和责问。
虽然在拉斐尔的宫殿里修养的这段时间,阿撒兹勒面对的大多是和平和温柔的对待,但那种强烈的而自我厌恶和隐隐约约对于天父的叛逆还是折磨着阿撒兹勒。
——如果他依旧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的‘工具’。
阿撒兹勒有的时候也会这样想。
路西法曾经看着他的叹息,“也许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懂的,比较快乐吧。”
如果一开始,他并未被母亲赐予智慧的话,他还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姿态的话……
……也许他什么都不懂的的那个样子,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姿态吧。
阿撒兹勒站在拉斐尔的宫殿大门口,看着那个摇曳着百合花的花坛,阿撒兹勒深呼吸一口气,舒展开翅膀——
虽然还有些跌跌撞撞,但是很快,阿撒兹勒就能够飞行了。
“阿撒兹勒,你去哪里?”
说话的是耶利米尔,这位金发的,全身散发着光芒的天使看着阿撒兹勒的离开焦急开口问道:“你的伤还没好啊!况且如果你碰上了那些疯子——!!”
阿撒兹勒低下头,并未回复耶利米尔,他给了耶利米尔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翅膀挥舞着朝着世界的边缘而飞去——
穿梭过几个世界,让那些圆质在身旁飞舞,让那些萨菲罗斯穿透自身的身躯。
向着最顶层的纯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