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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1 / 2)

时兰回到家中,坐在桌案前,她今日下半身穿着布裙,坐下时裙摆有些曳地,半掩着她的绣鞋。

她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端到嘴边,也只呷了一口就放下了。

笔直坐着,看着茶碗里的水出神。

今日碰到姚六,说了那番颠三倒四侮辱人的话,简直把她气坏了。一想到姚六那个恶棍,就觉胃里一阵翻滚,恨不得呕出来。且她忘不了走的时候姚六那恶狠狠不甘心的眼神,恐日后还会来找她的麻烦。

时兰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强忍住不适,闭眼调整心绪。

那厢姚六也已回到家中,醉醺醺地躺在硬的硌人的床板上。

现在他一人住在破旧的老屋里,原本家中有个兄弟,娶了媳妇后分家搬出去了,后来兄弟的媳妇生了孩子,老母也跟过去照顾了,所以平日里无人管束他。

姚六睡不着,望着漏风的茅草屋顶发呆,不由又想起了白日里时兰那惊慌又生气的娇软小模样,还有那像含着一汪水似的杏眸。

他犹记得时兰小时候的样子,还是个毛未长全的黄毛丫头,没料到,近年来愈发出落得水灵,他馋了很久了,可是每次连她头发丝都没摸到。

真是叫人不甘心!

越回味心越痒痒,且今日又看到时兰身边有了男人,得,再不下手可不就晚了。

待他寻了时机,毁了她的清白,说不定他还能把她娶回家呢,到时还不是只有任他搓弄的份。

他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些坏心思,简直龌龊至极。

此刻时兰本来好端端在家坐着,大夏天的,她总觉得后脊一股凉意冒上来,让人很不舒服。

还未来得及多想,小猴从屋外进来了。

它抓耳挠头,欢蹦乱跳,窜到她脚边,两只胳膊锢住她的腿,撒娇问:“主人,今日带的什么零嘴?”

时兰低头看它,脸上浮起一点笑意,伸手轻轻抚摸着,回道:“今日遇到点事,倒是忘了给你带了。”

时兰虽口气平和,小猴闻言就紧张起来,它一下跳到凳子上,双腿盘坐,双手规矩交放在腹前,担忧地问:“主人所遇何事?”

时兰抿了抿唇,不说话。

小猴一听,心说主人果然碰到麻烦了,哪里还管什么零嘴的事,不由自主蹙起眉,一脸焦灼。

一时就坐不住了,急得跳下来,围着时兰转圈圈。

再三追问下,时兰才将今日之事同它说了。

听罢,小猴重重捶地,顿时气炸了,两腮的毛发也气得竖起来。它直立起身子,叉着腰,来回踱步。

如果不是此时气氛凝重,其实它这个样子很滑稽。

小猴边走边想,上次它大伤未愈,使不出力气,没好好教训那厮,这就已让它憎恨已久了,没想到这人还不罢休。

太可恶了,它定要报复他。

是夜,时兰好不容易睡过去,半夜里又醒来。

她看了看窗外,夜阑人静,漆黑一片,还听到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竟下起了夜雨,雨声传入耳畔,让人生愁。

阖眼再睡过去,却是做了一个悠长的美梦,梦中爹娘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阿爹阿娘一直围着她身边,时而陪她在院子里玩,时而带着她上山下山,看日出日落,好不温情。

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时兰醒来只觉胸口有些滞闷,她怔怔躺着,忍不住又去回忆梦里的情景,恨不得这个美梦能一直做下去。

可是梦总要醒的,回过神后只剩失落,悲从中来,眼泪像水流一样不停从两边眼角溢出来,浸到枕头里,凉凉的,一会儿就浸湿了。

时兰不想控制自己,她由着自己哭了好一会儿,把郁结的心情发泄出来,反而舒服多了。

她安慰自己,阿爹阿娘已经在那边团聚了,他们会过的很好,而她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要走好以后的日子。

想到这儿,方略略止住眼泪,这时庭院里传来细碎的声音,时兰便趿鞋起身去门口看。

看到小猴围着昨日刚救下的鶬鹦,拿着个细细的树枝正往它身上挠,嘴里嚷着“真好玩,真好玩。”

鶬鹦待的地方小,躲闪不过,只能任由猴子逗趣,嘴里骂着:“臭猴子,臭猴子!”

时兰:“……”

怎么刚认识一天就斗起嘴来了。

时兰清清嗓子道:“臭猴,你干什么呢?”

小猴头转向她,咧嘴一笑,得意回道:“我在逗鸟呢!”

时兰哭笑不得,旋即走过去,蹲下身,将鶬鹦抱出来,又换了一边药,再警告小猴不准再欺负鶬鹦。

小猴有些不服气,噘着嘴甩头哼一声:“我救了它,逗逗它玩怎么了。”

时兰拿它没办法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待家里收拾停当,时兰带着小猴准备往山上去,刚走出院门,忽见不远处姜媒婆一脸喜色地往这边走。

姜氏行到前来,未语先笑:“兰丫头要出门呐,先别急,姨有话与你说。”

这姜氏找上门所为何事,时兰其实已经猜到几分了。

他想招呼姜氏进屋,姜氏摆摆手道:“就带几句话,在这儿说就成。”

她亲昵地凑到时兰身边,眉眼带笑,大咧咧说道:“那宋家大娘子啊,一早就来寻了我,说是不日要来你家提亲,这不,我就来和你通个气,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啊,你是个无爹娘的可怜孩子,这些事你哪里会懂呢!”

说罢又一甩帕子,笑眯眯问:“我想,她既能说这个话,你和那宋连应该是互相钟意的了,是不?”

时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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