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能随意暴露身份,常去的地点也就那么几个。 江黎第一次来清云观,有什么事需要找老观长? 奚迟却没有多,应后,和桑游一道走了出去。 老观长正在内殿整理香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奚迟,正要开口,一转头,看见一位小后生。 老观长定定看了他小半分钟,放香烛,朝他行了个道礼。 虽然不知其真身,但那一身金光很是扎眼! 半小时后,江黎从殿中出来,手机上恰好闪两条消息。 【Chi:功德在楠木这边。】 【Chi:前我跟你提的那株三千楠木,很显眼,你从偏殿口就能看到。】 江黎去的时候,一只小胖猫很警惕地从奚迟脚边仰起脑袋,睁着滚圆的眼睛审视着来人,几十秒后,迈着步朝他走来。 奚迟坐在楠木的长椅上,只看着,没说话。 江黎垂着眸,看着地上那只小煤气罐,笑了笑:“这么胖。” 明明上次视频中还只是有些圆润。 奚迟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精得很,听得懂。” 功德耸了耸鼻子,许是嗅到了江黎身上有若木的气息,很面子地拿脑袋蹭了蹭江黎的腿,但也就蹭了一,然后仰着脑袋垫着步新跑回奚迟脚边,往上一跃,翻着肚皮躺在长椅上。 江黎看着长椅上一人一猫。 蹭完就跑。 什么人养什么猫。 奚迟看得好笑:“应该挺喜欢你的,桑游都不蹭。” 奚迟撸了一把猫脑袋:“对了,你找老观长什么事?” 江黎朝他走来,在他身边坐:“为什么突然这个。” 刚刚在殿中都没。 “因为桑游说你有几个固定去的地方,按道理,应该没什么需要找老观长探讨的题,”奚迟说着,停撸猫的手,“不方便说?” 江黎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 “要了几本藏经。”他说。 功德喵了一声,没夹住,声音很是难听。 像是不太满意奚迟突然停的手,直把脑袋往奚迟手里拱,奚迟一把按住的脑袋。 “晚上了,别叫。” 猫像是真的听懂了,安静来。 江黎视线落,看着这只拱手的小煤气罐。 这观里什么都快成精了,也只有身后…和身旁这两株木头还没开窍。 “要藏经干嘛。”奚迟。 江黎这次答得很快:“抄经。” 奚迟看着江黎的念珠:“都戴这个了,还需要抄经?” 这么严? 江黎悠悠开口:“不是抄自己的。” 说完,他从长椅上侧身,抬掌在身后那株楠木上敲了敲:“多少岁了。” “三千多,”奚迟跟着转身看去,“具体也没记录。” “养在清云观里,也供了不少香火,这么多还没生灵也挺奇怪。”奚迟又道。 “不奇怪,”江黎看了身侧的人一眼,淡声开口,“木头开窍都晚。” 奚迟浑然不觉江黎的视线,时只能想起老观长他的那堆启蒙书,以及每次来观里都要念叨两句的盼望。 他看着楠木,很轻地叹了叹:“老观长都65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生灵。 江黎笑了。 两人坐在楠木厚密的树荫里,晚风拂身,风动叶响。 “所以,也别太晚。”江黎的声音融在叶动声中。 奚迟偏转视线。 江黎眉眼的情绪柔和得不像话,他望着他,淡声道:“别让人等太久。” - 晚,一群人闹到凌晨三点才山。 拿了老观长亲笔写的对联,撸了猫,上了香,甚至还吃了一顿夜宵素面。 山的时候,已经快要4点,可跨夜的街头仍旧热闹非凡。 夜宵摊还没歇,早点摊又刚出街,王笛他们没忍住,使劲撺掇,一群人又吃了不知道算早点还是算夜宵的一顿,这才各回各家。 所有人睡了个昏天黑地,班级群难得安静了一整天。 元旦三天转瞬即,新对联都还没捂热,一回校,老付就宣布了期末考的时间。 一群人比这隆冬的天都要冷。 但毕竟是期末考,乎着老付能不能快乐,妈妈们能不能快乐,家庭能不能和睦,能不能好好,以及能拿到多少压岁钱,学习欲望忽然强烈,在“再这么摆去,我真的要挂了”和“再这么学去,我真的要崩了”中毅然选择了后者。 王笛学到恍惚,一整个考试月都没摸娱乐休闲项目一,已经到了看见“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脑海中都会浮现“李清照这牌能胡七小对儿”的程度。 甚至还在桌上贴上了“废寝忘食”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