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翻翻竞赛资料，偶尔上黑板演练几道题。 不知不觉竟也过了一天。 期间奚迟很少开。 那种“似乎不能跟江黎好好说话”的觉来得莫名又猝，从那天的楼梯开始，到这间空荡到的教室也没能结束，甚至日久弥新。 他原本以为江黎会问些什么，可江黎没有，也好在江黎没有。 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最熟悉的位置，开一点窗，做着熟悉的卷子，讨论这题用泰勒展开式给不给分，后等到天黑，并肩走到校门，各自坐上车回家。 只是寻常。 但就是这点“寻常”，给了奚迟不能言说的安全。 年三十那天，瑞城下了一场大雪。 瑞城不常下雪，有时候一个冬天都只飘些雪粒，但今年年末的最后一天，很给面子的落了一场瑞雪。 浓又隆。 从年三十早晨起，班群就没有消停过，奚迟关掉了声音，把手机放在试卷边，屏幕闪了整整一天。 楼下施岚女士正在包饺子，最忙的时节，难得还有两天假期。 奚迟洗完澡出来，小二十分钟的时间，群里消息又达到了500+。 【王笛：你要记住，无论最后我们疏远成什么样子，一个红包，就能回到当初。】 【王笛：毕竟我们是蝇营狗苟的好朋友。】 【杜衡：？】 【祝余：谁和你是蝇营狗苟的好朋友？】 【王笛：怎么都没人发红包啊？那我起个头！】 【王笛：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永远活着，不死。】 【林光：不了不了，这伤身体.jp】 【陈诗：我以为小螺号你说起个头，是发红包起个头，结给我整一个吉祥话？还永远活着。】 【杜衡：小螺号你不是说你回村了，村里信号塔炸了，信号不好吗？】 【王笛：刚修好嘿嘿。】 【王笛：我都打头了，怎么还没人发红包啊？】 【祝余：那我也祝大家新年快乐，坐享其成，一步登天（王笛除外）】 【王笛：等我从这里出，就把你鲨了.jp】 【廖争：新年快乐新年快乐，今天黎哥有没有在群里说话啊，@-】 【林光：好小子，要红包都要到黎哥头上来了。】 【廖争：不是，我妈刚从妙法寺上完香回来，她说看到我们南山学生会主席了，所以我就在群里问问。】 妙法寺？ 这个时间点妙法寺？ 奚迟擦头发的手一顿，扯下毛巾放在椅背上，退出班群，点开压在班群下面的那朵“心平气荷”。 刚敲下“江黎妙法寺”几个字，敲键盘的动作便停了。 犹豫几秒，最终往下划了划，停在那个月轮头像上。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在两天。 奚迟把班群消息截了个图，发了过。 【Chi：截图.jp】 【Chi：你在妙法寺？】 那头消息回得很快。 江黎发来一张照片，是妙法寺偏殿门的盘龙柱。 【-：嗯。】 奚迟连忙敲字。 【Chi：因为念珠？还是哪里不舒服？】 奚迟想起跨年夜上清云观那天，闲聊的时候，桑游说江黎经常抄经，但很少上寺庙道观，只要庙里，基本就是身体不舒服，把寺庙当钟山医院使。 很快，江黎发来一条语音。 奚迟点开一听。 江黎的声音合着山风，低低沉沉传来。 “没有，跟家里来上香，担心。” 声音轻轻缓缓入耳，奚迟怔了怔。 【Chi：桑游说你很少上香。】 【-：嗯，因为之没什么想求的。】 奚迟盯着这行字看了片刻。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很慢、很缓，鼓膜轻轻嗡鸣。 像是寺庙的古钟，又像是屋檐下的悬铃。 铃铎缯幡，微风摇击。 奚迟许久没再敲字，直到江黎发来新的语音。 “怎么不说话？”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奚迟：“。” 原本也没说话，只打了字，奚迟心说。 这么想着，他手指往左边一移，将键盘模式改为语音模式，按住说话。 “上香看手机，心要……” “宝贝，下楼了……”施岚女士推开半掩着门，探进头来，“衣服都湿了，怎么没擦头发就看手机？消息再怎么急也得擦头发啊。” 施岚女士语速很快，等奚迟反应过来刚刚还在录语音条的时候，手怔一松，语音条“咻”的一声，发了出。 奚迟：“……” 没来得及撤回，因为施岚女士已经从门“飞”进来，拿起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