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世上最不礼貌的事了,因为‘要求’这件事,应该只针对于我们自己,我们应该要求自己去多尊重别人,要求自己不去伤害别人,而不是要求别人扛下我们制造的伤害,对不对?我们只该管自己,不该管别人,也没资格管别人。”
我愣愣盯着脚下陈旧的瓷砖地面,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简单,然而我活了25年,才忽然为这个道理而醍醐灌顶。
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啊,之娴,如果伤害你的人,却反过来要你坚强,指责你面对他们的伤害时,表现得太脆弱,那他们就是恶人啊,你不用被恶人的逻辑绑架,他们只是在自我合理化,而你,是可以脆弱的,你本来就有脆弱的权利,不是吗?”
她说得对。
伤害我的人,是没有资格要求我坚强的,他们只是想利用我的坚强。好像只要我承受住,他们的恶意就可以自圆其说。
这不公平。
可以承受,就应该被刺扎吗?
可以坚强,就应该被攻击吗?
从来都不该有这样的道理,可我从小在学的,竟都是这样的道理。
在那一瞬间,我确实又一次被伊莎搭救到了,她又一次帮我抚平一种崩塌。
和大学时一样,她从没嘲笑过我,也没有不理我,她尊重我的性格,宽容我的软弱,帮我填补,帮我化解。
我偶尔嫉妒她,可我真的把她当朋友,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很快就约她一起旅行,这是我所理解的一种确定友情的方式——只有很好很好的姐妹,才会这样只有两人地一起旅行。
只要她陪我出来,我就能确定她也同样重视我。
她答应了,选定奚城,说一直想和朋友来一次奚城。
而我在她将“奚城”发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说的“朋友”,应该是秦桉。
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分手都一定会保持漂亮,她永远不会在我面前流露出对一段逝去感情的多余怀念。
她不会,她是一只怀抱红丝绒蛋糕的猫,连失望,都是懒倦又傲慢的。
我以为她永远不会直接告诉我。
回来的时候,我还是在山脚古镇上一意孤行,买了既有“传统”招牌,又有“网红”招牌的当地特产桂花糕。
在回酒店的车上,满车都是还没冷下来的桂花香味。
温软,甜腻,于她好像是意料之外的猫薄荷,她忽然转头对我笑出一抹冷艳,寻常一般说:
“之娴,我和秦桉分手了,我从没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