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点神大会开始之际闹事。”易寒淡然道,“只是,他们应该没想过,这个拿到蛇王鳞片的人,是个连符咒都需要临时现学的人吧。”
楚日半:“……”
见易寒给她讲了这么一长串卿冉宗的历史,她还以为他难得正经起来了。
果然啊,这才是他。
易寒收起眸子里的笑意,认真嘱咐道,“总之,一会到了卿冉宗,你要万分小心。不要吃他们给的任何东西,也不要轻易和他们搭话,听我的就好了。”
楚日半乖乖点头。
她突然觉得叶阳说的有些道理。
有易寒在,她就可以躲在他身后偷懒了。
卿冉宗离萧然宗的距离并不远,大约午时,两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虽说卿冉宗是宗门中的最后一名,可它正门的牌匾,甚至比萧然宗的还要大。
楚日半抬头看了半晌,有些感叹。
若是在山下,这么气派的牌匾,怎么也得是个国公府将军府才能用的。
仙宗果然是不一样。
她对着易寒说道,“看来这卿冉宗还挺有钱的。”
易寒没搭话。
他自入了卿冉宗的地界内便开始万分警惕。
这种臭名远扬的宗门,能做出来点什么,他实在保证不了。
若他自己还好。
他看了眼身前少女,还带着个她,这就逼着他必须万事小心了。
吱呀。
木门开启的声音骤然传来。
易寒几乎一步便跨到楚日半身前,盯着卿冉宗逐渐开启的大门。
卿冉宗掌门叶燃修脸上挂着笑,带着他身后诸位弟子出来迎接。
“这两位便是青衣兄常提起的易寒和楚日半吧。这一路赶来辛苦了。”他将手臂自然地搭在易寒肩膀上,没有半点生分的样子。
易寒指尖悄悄散去紧捏的符咒,不动声色地躲过他的接触。
他望着面前众人冷冷说道,“叶掌门,久仰久仰。”
易寒没说半句多余的寒暄。
只是冷冷地,立在众人面前,不肯让。
楚日半望着他。
那个凛冬般的少年,回来了。
易寒如此冷淡,害得叶燃修悬在空中的手蓦然有些尴尬。
他的注意力从易寒转向楚日半。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大约是比那少年好拿捏得多吧。
他将左手伸向楚日半面前,意欲和她握手,却被那凛冬少年直直挡住。
易寒沉声道,“叶掌门,我师妹她性格内向,害怕生人,就不和您握手了。”
他说道“生人”两个字时咬字格外重。
他是故意的。
叶燃修倒也没生气,只收了收脸上堆着的笑容,把两人往屋里请。
一路上,他不停说着,“我都和青衣兄说过好多次了,让你们萧然宗的人来我们这看看,也好让我们的弟子学习学习。说来,还是他太小气,最后竟只派了你们两个人来。”
易寒开口回道,“叶掌门说笑了。有我们两个人来,就够了。”
有些话他不想挑明。
只是听着叶燃修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念叨,他心里烦躁的很,装都不想装了。
他转头看了眼楚日半。
白衣少女乖乖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任谁和她搭话都不理。
身旁的卿冉宗弟子窃窃私语道,“她不会是个哑巴吧。”
“那还是个挺好看的哑巴。”
“就是这么个小丫头拿到了蛇王鳞片吗?”
“我不信。”
楚日半闻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眸子如井水般幽冷。
不过很快,她又垂下头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这种陌生得让人慌张的氛围里,她只相信易寒。
与萧然宗不同,卿冉宗内里并不大,几乎没走几步便已到了会客堂。
楚日半和易寒作为被请来的客人,被安排在了上座。
一旁的弟子给他们端来了茶水。
但过了半晌,仍没有人动。
叶燃修又摆出了那副客套的微笑,“两位别客气,尝尝这茶,可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呢。”
易寒抬手碰了碰杯壁,声音既冰冷又疏离。
“不急,这茶还有些烫,还是过会再喝吧。”
叶燃修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
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也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他很想做些什么,但身上不停颤抖的罗盘却在提醒他,眼前这人的灵力究竟有多强大。
他唯一敢肯定的是。
这人,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