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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虽是没了媳妇也没了衣服,在我爹要拿戒尺打死我之前我先交代清楚了,因着我是出于好意要帮助人家,我爹把戒尺收了。
但是他告诉我,以后遇见像那小姑娘似的穿的光彩夺目的一看便是不凡的人一定远远的避开。
“为什么啊。爹?”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爹眉毛一竖,作势就要拿戒尺抽我:“小兔崽子听着就行了,问东问西的找打!”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我就喜欢看他跳脚,又得保持君子风度不能迈开大步来追赶我的样子。
大约也就三四天后,同样是在镇上,我遇见了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小公子。
唇红齿白,生的也白嫩,跟知府夫人手腕上带着的那只玉镯子似的。
因为还记挂着那个小丫头,我觉得这恐怕又是个跟那丫头似的富贵日子过腻了,跑出来玩的大家子弟。
“喂,你也是迷路了吗?”
我叫他,他回过头来看我,看到我的时候,我后背一下子有些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了些害怕。
他冲我挑了挑眉毛。
“你是谁?”
“我叫句孜。你叫什么?”
“你叫狗子?”
他似乎在真正笑出来的那一刻对我消除了防备。
是的,哪怕他一直都是挂着微笑,可我就是能够感觉到他真实的情绪。
“看起来倒是我想多了————”
“你想多了什么?”
我看着他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就是很不能理解这些大家子弟心里为什么弯弯绕绕那么多。
“你本来就这副模样?”
我不说话了,并且用一种“这孩子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他。
村头李大娘瞅她儿子犯傻的时候就总是这副表情,后来我爹也学了去,总是趁没人的时候故作沧桑的看着我。
“你真有意思~”
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
“很好,你这样,非常好。”
“原以为出来这一趟没什收获,没想到能遇上你。”
“真好。”
我总是感觉那笑容有极其轻佻的恶意。
“你要和我走吗?”
我更相信这个小孩子脑子有病了:“我自己有家,跟你走做什么?”
“你这种口气,莫不是人牙子?”
“你真坏,这么小就帮着人牙子拐孩子!”
更或许,他就是个人牙子的孩子,不是我原本猜的大家公子。
“你说我坏?”
“你觉得我是人牙子?”
“你见过人牙子?”
他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你看起来并不像乞丐~”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么?”
“那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前言不搭后语的,装纯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个坏孩子。
“我可不是离家出走。”
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爹的,他出来这一趟,顶多算溜出来玩儿的。
宫里贵妃怀胎时心思过重,生产时即便重重防护,耐不住胎死腹中,产婆接出来的只有一个脐带绕颈泛着青紫的死胎。
贵妃以为是有人下了黑手,疯了一般开始清洗后宫,甚至祸害完后宫之后攀咬上了端后。
所以贵妃就被兄长凯旋归来的皇后娘娘给收拾了。
洛衡至今都能想的起来当时林贵妃那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想让你跟我回去。”
“我看你是这里有问题!”
我用手指了指脑门,“凭什么我要和你回去,去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你必须跟我回去。”
洛衡看着我,气定神闲地很。
“就凭你这张脸。”
他转身走了,然后我就看见眼前人来人往,洛衡却不见了。
“什么人啊!”
神神叨叨的,我转头也回了家。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事了无意。
却不想在两天之后的深夜里迎来了一片火海。
我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带进了皇宫,在那里,我又见到了那个“坏孩子”,他旁边还有一个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的女人。
洛衡的原意本是让我做他的替身之一,端后却心心念念的要杀了我。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端后深谙此理。
端后一直以为我死了,那个本应该被我称为母亲的女人根本不见一点伤心,她娘家的兄弟打了一个胜仗凯旋归来,带着功劳和权势。她坐稳了后位,大儿子被封了太子。
舍弃一个资质未知的儿子来换取这一切,无疑是一把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这一次,端后不打算留下我这个“废物”。
既然已经舍弃了一次,自然不会手软,她不想失去现在这近乎完美的一切。
我本来该被杀死的。
洛衡却留下了我的命,他说既然是废物,不如废物利用。
八岁的洛衡,愣是在端后眼皮子底下把我留下了。
或许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我去了暗营,摸爬滚打半年之后,我被大统领叫了出来,他说,洛衡要交给我一个任务。
洛衡要我去穆王府做卧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被套上了一张□□扔进了京城城西的贫民窟。
那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