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太不将昆仑放在眼里了!”
司姚清清冷冷一声女音,厅内登时鸦雀无声。
白景照:“仙长,非是我不尊重昆仑,这整件事二位仙长都是知道内情的,仙长为何执意要人?不过就是一个彘奴!”
洛离:“昆仑门规如此,请不要让我们难办。”
白景照:“这位仙长,那天是你出的主意,可你没能将那怨灵封印,后面的事还是由我来做主吧。”
司姚蓦地变了脸色,重重放下茶盏,冷声道:“白宗主慎言!我昆仑的弟子还轮不得白宗主来教训!”
气氛降至冰点,云谨忙打哈哈道:“白老弟,不过就是个奴隶,你白府又不差这一个!”
宁辰啖茶,缓道:“兴许白宗主是怕他入了昆仑,日后得道飞升,会向白氏寻仇罢…”
白玉朗气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宁辰冷笑一声,白景照立即斥骂白玉朗道:“我与你几位叔叔、仙长在此议事,岂有你说话的份!口无遮拦,没大没小!”
宁辰有些不耐烦道:“反正昆仑的规矩咱们都知道,四大家族向来没有不从的。今日这少年莫说二位仙长要带走,便是二位仙长不要,我宁氏也会将他带走!”
万宗元点头:“宁老弟此言有理,这么好的仙缘留在这打杂,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如若白宗主实在介意他去昆仑,那我万某人也愿意做个和事佬,让他入我万府做个普通弟子也可。”
云瑾叹道:“千年前天魔大战后,天界百废待兴无暇顾及人间,我族苦妖魔之害已久。尔等今日也见了那望仙石的金光,我这把年纪,这般强的金光还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只有昆仑千年前的云凌可以一比,说不准未来这少年就是带领我们整个人族崛起的领袖!白老弟,这绝不是你一族之事。”
白景照脸色愈发难看了,白氏是如何迫害百里氏的,他心知肚明。
如若那少年入了昆仑得道,会不会给白氏带来灭顶之灾?
他实在不能放任不管,可是他也实在得罪不起昆仑和其他几位宗主,这如何是好…
洛离看出他心中所虑,道:“昆仑门规森严,白宗主不必担心昆仑弟子会滥杀无辜、枉造罪孽。”
白景照:“可是仙长…”
“白景照!“
司姚高声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昆仑要的人,你不给我就带不走了?如若白氏当真有如此气魄,日后兵法、仙药、灵骨、法器等等诸多事宜,还请白氏永不要再踏入我昆仑半步。”
她起身唤洛离:“带上彘奴即刻回昆仑,至于白氏其他弟子擢选,我司姚做不了这个主!你们自己想法子去昆仑求掌门收他们入门吧。”
说罢,司姚立即拂袖而去。
白景照愣了片刻,回过神,连忙追上去道:“二位仙长请留步,既如此…此少年您带走便是。”
洛离抬眸看了看天,微微阖眸,感觉有精纯灵气涌进体内,心情大好。
***
晨光熹微,百里归卿缓缓睁开眼,周遭的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白府上宾才能住的房间,从枕头到被面全是一等一的金丝银线绣的,房间四角全放了银骨炭,既暖和又没有炭气。
他捂着伤口下床,桌子上的白瓷茶盏里茶还是热的,明显是其他下人刚刚才来备过。
“唔……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他正想着,床桌上小石狮子像突然开口说了话。
白泽见他不答,以为自己吓到了他,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第一印象,便跳下桌子变回人身,轻咳说:
“咳咳,你别害怕,我们认识一下,我叫白泽!”
百里一听这名,下意识以为他是白府的人,便问:“少主有何吩咐?”
“嗯??”
白泽摇摇头:“我才不是什么少主,我是天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白泽神君!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最好最好的朋…”
“朋…”
“朋…”
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想要说朋友二字,但这灵兽契乃主仆契,限着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故而他“朋”了半晌,仍旧得气馁着告诉他:“是你最好的灵兽……”
“灵兽?”
百里:“我只记得…我输了武选,接着来了两个狐妖还有…怨灵,然后我就被定在了台上,其他的事情…”
定在了台上?
白泽这下明白了,敢情洛离连这个都算计好了,她这是故意把他定在台上,由着他被怨灵上身,再让自己布摄魂阵…
她倒是真狠心,平白拿一条人命来赌。
白泽叹着气道:“总之你现在不是彘奴了,你也不再归白府管了,其他的一会儿你见了司姚她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百里归卿紧了下眉,道:“还请白泽神君解释一二。”
“都说了让你问她们…”
白泽倔犟的嘴再一次被契约打败了,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仔仔细细地将昨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百里归卿。
瞧着他端坐许久,白泽在一旁暗自庆幸,还好他没问更多缘由,否则自己定得将双手咒和灵兽契的事说个干净。
只是他瞅着自己百里归卿满脸血污的脸,实在忍不住嫌弃道:
“不是我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满脸血污,身上也都是灰尘,脏死了!我必须得给你先洗洗,不要丢我神君的颜面!”
说着,白泽打了个响指,床侧屏风后的木质浴桶便自动蓄满了温水。他也不管百里身上还有伤,推着嚷着送他入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