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强烈的危机感,退开一步把笼子放在地上,走远,然后重复:“我不要这种东西。”
“但是,等宋思臻和周文棋的事情黄了之后,我要你做一件事。”
周故省轻眯了眯眼。
这些年很少有人跟他提条件,何况对象还是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女,乍一听到他只觉新奇,于是顺着宋姚的意思问:“什么事?”
宋姚说:“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把事情做完,再告诉你。”
说完提着本就属于自己的蛋糕,走回了原本的路。
蛇皮湿滑触感渗透皮肤,周故省颇感无趣,提着那条蛇放进了笼中。
蛇一见了那只鸟就眼冒凶光,盯准喉管死死咬了上去。鸟儿吃痛,在华美的笼中扑腾出一身的羽毛来。
终于断了气。
鲜红血液从笼中流淌出来。
周故省注视了片刻,抽过身边人递过来的纸巾。
“Chow.”
“宋毅在孟妍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婚外情,他花言巧语说自己单身,骗了当时大女儿的幼儿园老师赵秀蓉。宋姚是赵秀蓉的女儿,本来跟着她一起生活,后来赵秀蓉再嫁,丈夫开网约车,车祸没了,欠了一笔钱,只能把女儿送回来给宋毅养。”
“现在赵秀蓉在取水巷开了一家面馆,她还有一个读高一的儿子,叫瞿明熙。”
一个西装的大哥捧着蛋糕吃,嘴边沾了奶油,一边吃一边唉声叹气:“要是文棋少爷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跟那个网红结婚,我们可怎么办啊。”
他哭哭啼啼地抹眼泪:“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呜呜呜,我们怎么办呜呜呜。”
“给他送一百瓶眼药水。”
大哥蛋糕也不吃了,眼前一亮:“对啊!”
刚刚还在原地的人已经走远了,飘来一句:“记得把地上垃圾捡了。”
一个星期后,周考试卷发下来了。
宋姚语文考了九十一。
距离及格线都还差一个半填空题。
红艳艳的答题卡摊开放在桌上,她拎起来瞧了一眼,随手又放回去。李舒安刚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手里叠着一沓统分表。
他直接从表格底部往上看,眉头皱起。
宋姚趴在桌上睡觉,呼吸香甜,及腰长发随着清瘦脊背一起一伏。
“你语文到底怎么了,”李舒安贴完成绩单,坐回座位,拎着她试卷抖了抖,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语言文字与运用一题没对?”宋姚一睁开眼,鲜红的“138”摆在面前。她不由得坐远了点,拒绝沐浴年级第一的神光,“瞎填呗。”
李舒安把她卷子从后往前看,沉默了。
文言文翻译:
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
李舒安一字一句地念:“什么叫,项王对人恭敬慈爱,听见人说话想吐,原来是他得了病……”他压了压抽痛的眉尾,“必须一边哭一边……跟别人分食物。”
宋姚毫无愧色:“不就是这么翻译的?”
李舒安把卷子平摊在桌面,平静地注视她:“‘呕呕’是温和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