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秀秀冷眼注视着沈秋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收回目光,在进门的最后一秒,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墙角假山的位置,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假山后藏着的蒙面男被她这一眼看的整个人都炸开来,警惕的盯着她,直到她收回视线、转身进房,他这才放松心神,他无比确定,刚刚那个人,看见了自己,自己暴露了,想到这里他一个飞身就出院墙,几个起落消失在屋檐。 包秀秀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消失的身影怔怔出神。
沈秋一直到背后那股穿透的视线消失在墙角,他这才把刚刚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血吐出。
主子,巧姐眼睁睁看着一口鲜血从主子口中喷出,她惊骇的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秋,就准备叫人,请大夫,哪晓得刚接触沈秋毫无情绪的眼神,她欲出口的话,顿住舌间。
沈秋见她不在出声,这才收回那杀人的眼神,语气虽弱,但咬字清晰:扶我回院中,不许声张。
是,巧姐这才依着吩咐扶着人往主院走去。
一到房中,巧姐把沈秋安置在床上,慌忙转身倒茶水递与沈秋漱口。
在回来的路上,沈秋的面色已经从苍白转回到红润状态,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在院中被包秀秀内功所伤。
沈秋漱完口中的血腥味,又被巧姐服侍着喝了一口茶水,茶水一进肚,那温润的热意舒展了心口隐隐的痛意,他这才放松眉眼,靠在枕头上,长长的出了一口冷气。
巧姐眼见着沈秋没大碍,这才忍不住出声:主子,您万金之体,那小小一个巡按,也敢伤您。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回了京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给我少说,沈秋眼底闪过丝嘲讽,言简意赅。
是,主子,奴才记下了,巧姐心头一惊,低声应是。
敲打完,沈秋才轻笑道:不怪她,是我用她儿子激怒了她,不过她的功夫确实了得,若是破釜沉舟与我一拼,我真是毫无胜算。
主子您为了试探她的深浅,奴才们都可以替您,您何必自己甘冒险境,巧姐语气埋怨着给主子整理了下被角。
无碍,我心中有数,说到这里沈秋心口一疼,疼他他眉头蹙起,他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巧姐这才小声的告退,刚退出门口,沈秋冷淡的声音遥遥传来:吩咐小二子收拾行李,等会启程回京。
是,巧姐心里微愣,但还是快速答应,这才轻手轻脚的带上门,退了出来。
主子的一声命令整个宅子都动了起来,管家,小厮,厨房的仆役,各个忙忙碌碌的装运起来,不大会的功夫,府门外早停着望不到边的长长的马车。
沈秋身上披着黑色斗篷,被巧姐搀扶这从府门外跨出,府中的侍从早早的站在府门口两边,小二子站在首位见到出来的沈秋,他撩起衣摆,脚步快速的上了阶梯,来到沈秋面前,小声汇报:主子,都收拾妥当了。
沈秋看了一眼阶梯下如长龙的马车,嗯了一声,这才缓步下了阶梯。
走到门口停放的马车旁,他心神一动,小二子见状狗腿的凑上前:主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巡按大人那边安排妥当没,沈秋望了一眼府门开口问。
主子放心,巡按大人那边、奴才安排好了,府中留了丫鬟,仆役,厨娘,随身伺候,小二子如数汇报着自己的安排。
沈秋这才微微点头,踩着脚踏弯腰,上了马车,巧姐随侍在侧,也俯身钻进了车里,不一会车里传来了巧姐银铃的声音:启程。
沈秋一行在这午后匆匆离开了灵州县。
包秀秀是在午睡起身后,被宅子里的厨娘伺候着在房中用午膳才晓得沈秋离开了,她拿着玉箸的手一顿,眼底微凉:走了?
是,大人,主子刚刚离开,伺候的厨娘夹了一点水晶肉在小碟中,听到包秀秀的问话,微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毕竟二管家走之前并没有交待什么禁忌。
沈秋走她也不惊讶,毕竟之前提前给自己打过招呼,想到这里,包秀秀调羹搅了搅面前的莲子粥才慢条斯理的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多待,今日我且离开吧!
大人,主子留下话,让您不要在意,全当在自己家中随意就好,说到这里,厨娘停顿了下。
包秀秀眼神一凝,指尖一松,调羹的把手碰到瓷器发出一声清脆的叮,打破了室内的平静,她抬起眸注视着眼前的厨娘,似笑非吃的开口:怎么还有难言之隐。
不是,厨娘慌忙摆手急切的解释:主子是说,就不在这碍大人的眼了。
那我倒是要多谢沈先生款待了,包秀秀听到碍眼这两个字,眼神一闪: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厨娘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低下头木头人一样,机械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轻了,她也不晓得为什么,明明眼前人瞧着和善的很,自己望着她的眼睛总是忍不住的心怯。
这是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模样的清秀少年匆匆跑到院子里。
厨娘见状,从容的退出去,把小厮拽到一旁黑着脸压低声音训斥:主子走前交代规矩点,别惹的里面那位主不高兴,你脑子长哪里去了,不晓得在用膳吗?后面有鬼撵吗?
少年摇摇头连连辩解:不是,张妈妈,是蔡大人在门口递了拜帖,求见刘大人的夫人。
帖子呢,厨娘听完脸色缓和下来,伸出手示意小厮把帖子拿出来。
小厮这才把帖子递上。
厨娘接过匆匆扫了一眼:你在这等着,我去汇报。
包秀秀在里面早听清楚了,外面两个仆役压低声音的对话,听到本地县官要见她,她眉头一皱,料想应该是今天在白玉桥前多管的那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