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哪里的话,难不成大老远传旨,不晓得接旨意的是谁?包秀秀慢悠悠道。
秦公公一噎连忙叫屈:这个我是真冤枉,这天底下赶巧的事都给我给遇上了,原本传旨的中途被匪徒一刀子抹了脖子,我这临时探亲,没法子被赶鸭子上架,找了来宣旨。
果真是巧合,包秀秀似笑非笑的后退一步,俯身拜下:闲话稍后再续,秦公公传旨意吧。
秦公公听罢笑容收敛,面色也变得正经严肃起来,巡按大人不必惊慌,陛下传的是秘旨,说罢从袖口掏出秘旨递给跪在地上的包秀秀。
包秀秀神情微变,她顾不上道谢,忙低头把手中的明黄秘旨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在看清旨意上写的是什么她瞳孔微缩,让自己带着小宝,陪太后娘娘。还是即刻,不得耽误。虽然她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厅中一时倒是寂静下来。
秦公公觑了眼跪在地上的包秀秀一眼,眼珠子一转,把手帕捂这嘴角,掐着嗓音怪叫:大人,这地上凉,小心膝盖在受了寒气,快快请起。
包秀秀被这声大人叫回了思绪,她掩住眼底的深思,手中紧紧握着圣旨面色难看道:秦公公,圣旨上严明,让本官带着小儿,一同面圣可.......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人但说无妨,秦公公见她欲说不说,他有些着急的问。
可....可,包秀秀欲言又止,见秦公公急的面色都白了,她这才佯装支撑不住,抬手扶住椅背沉痛的说:小宝失踪好几天了,我这几天把这小小的灵州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会有这等事,秦公公一时也懵住,他呆呆的坐下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欺君之罪,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是他突然想到什么,眼里希翼的看着包秀秀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匆匆问:可有找灵州县府衙,派兵查找。
秦公公,包秀秀笑容都苦涩起来:我跟夫君两人,这颗脑袋还不知道能在颈上呆多久,有怎敢打扰当地。
啪,秦公公拍案而起冷笑道:我现在就去灵州府衙,当面问问父母官,连当朝一品大员都敢不放在眼里,他头上的乌纱帽是不是该摘了。
眼见着他兴奋的撸撸袖子,作势就准备现在去算账,那眼里的兴奋劲,掩都掩不住。
包秀秀难得不顾形象的抽了抽嘴角。
沈府的下人面上的惶恐,还没散去,被秦公公这一拍桌子,那冒出的杀意,唬得大气不敢出。
秦公公能不高兴吗,他可太高兴了,现成的挡箭牌。
公公留步,眼见在不阻止,这人马上出门了,她忙喊停。
秦公公迈出的脚步停在半空,歪过头安慰道:大人,咱家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只一条胆敢冒犯我朝公主,咱家就能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越说越没边了,他好意思提,包秀秀都没脸认领,想到这里她摇摇头:陛下这是秘旨,不宜节外生枝,况且,蔡大人跟于少保乃是同乡,若是传出去,恐怕.......
秦公公面色一白,他干笑着收回,迈出去的脚步,好险,差点得罪了当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想到这里他眼神有些焦急的重新坐下:这不行,那不行,巡按大人,你告诉咱家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这番六神无主的样子,让包秀秀嘴角一勾,她抬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口茶水,才装模作样一副大义凛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今之计,只有我即刻进京,陈述前情,毕竟,小宝失踪在前,陛下旨意在后,怎么着也算不上,欺君不是.....况且陛下既然以家事宣我进宫,陪侍太后娘娘,想必,应该也不会多做追究,秦公公你说是不是。
秦公公听到包秀秀的建议眼神一亮,他暗自思忖,哪怕天威震怒,首当其冲遭殃的也该是眼前人,跟他一个临时被抓过来传旨的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松,抬起头沉吟片刻缓声道:既如此,还等什么,大人这就跟在下回京面圣。
好,包秀秀站起身:公公稍等片刻,我稍稍整理下,即刻就来。
大人请便,解决了心头大事,秦公公面上微微颔首示意包秀秀先忙,不急。
包秀秀这才微微颔首,转身退出了大厅,她,她快步走向自己院中,突兀的停在原地,霍然回头,盯着紧跟着自己的厨娘。
厨娘原本跟着包秀秀退出大厅,冷不防包秀秀突然顿在原地,还不等她收起眼里的暗流就被包秀秀望过来的眼神看个正着,她心下一个咯噔,强笑道:大人....
包秀秀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厨娘,眼里飞快引起一抹深思:突然想起来,我这一走,你们作何安排。
厨娘忙低下头轻声道:主子吩咐,大人去哪,奴婢们去哪。
好,很好,包秀秀眼神冰冷的望着眼前人: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是大人,厨娘忙应声,但仍是站在原地,并没有按照包秀秀的吩咐行动。
这态度明摆着告诉包秀秀,就是随身监视。
眼见着自己叫不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联想到当日沈秋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想必秦公公到来也在他计算之内,想到这里她冷冷的横了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一甩袖干脆利落的离开。
厨娘这才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包秀秀离开的背景,抬步跟了上去。
包秀秀这里略过不提,刘飞这几日算是翻山越岭,穿江过海,可算来到了山海关,他骑在马上,忘了一眼茫茫的戈壁,想到前方就是瓦剌,他强忍住喉咙里的痒意,手掌一挥示意全速前进,很快马蹄声在这戈壁滩上响起,经过的马匹,身后扬起沉沉的黄沙。
一直紧紧跟随在刘飞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