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后花园。
文小宝进来没什么公务要忙,干脆领着一帮衙门口的侍卫,跑到花园里斗蛐蛐。
一帮子虎背熊腰的侍卫,围成一圈,各个伸长了头的往圈子中心钻去,口沫横飞的大喊:黑牛,快打,伸腿踹过去,快咬它,
战神一伙的也不甘示弱的大喊:战神,咬它,咬它,喊话的功夫、抽空还瞪了眼外围的彪形大汉,那眼中明明白白的说:就你,也敢跟爷比。
整个后花园上空都是此起彼伏的加油,推搡,叫嚷声。
包秀秀就是这时候走进了后花园,她一踏进来,看着围城一圈的人墙,和几乎把房子震塌的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让她眼前一黑,气的整个人差点倒仰,她忍不可忍的狮子吼:文小宝。
后花园瞬间寂静下来,原本叫喊着,咬它咬它的侍卫,眼神震惊的盯着一步步往这里走来的老夫人。
在里头斗的亢奋的文小宝还浑然不知,只是多年被自家娘亲操练出条件反射大声的回答:娘,我在,眼睛还兴奋的盯着蟋蟀罐,舍不得眨下眼。
不同于文小宝的心大,府衙里的侍卫,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吃过老夫人的亏,不等包秀秀近前,纷纷醒悟过来,忙不迭的四散开来,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不过瞬间,整个后花园瞬时空了下来。
此时还懵然不知什么情况的文小宝,依旧亢奋的大喊,黑牛,咬它,咬它。
包秀秀此时没心思计较那些逃跑的,只是盯着还兀自兴奋的文小宝冷笑一声,走上前。
文小宝的反射弧后知后觉的终于反应过来,他一脸单纯的抬头望着走进的包秀秀,傻笑着张开嘴,亮出雪白的牙齿,脆生生的叫了声娘。
这副蠢样,让包秀秀眼睛抽了抽,额角青筋直跳,干脆利落的伸出手,拧着他的耳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娘,你还知道你有个娘,我以为文大人,再把我这个娘,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疼,疼,疼,娘轻点,轻点,我错了,饶了我这回,我下次一定再也不敢了,文小宝杀猪一样的大叫,小声讨饶,压根没听到包秀秀说了什么,只一心希望自家娘亲手下留情。
哼,这会子知道疼了,包秀秀眼神冷冷的瞥了文小宝一眼,随即嫌弃的收回手。
耳朵获救的文小宝,第一时间,捂住自己宝贝耳朵,抱着头,脚下跟装了风火轮,瞬移到亭子里,干脆的抱住亭子后的假山,谄笑的探过头,瞧着亲娘那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结结巴巴的问:娘,您老,怎么有空过来?
包秀秀一抬眼,就见自己儿子眼巴巴看着自己,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那眼神分明在说,娘,儿子知道您为什么心情不好,儿子原谅您,迁怒的行为,没办法谁让自己命不好,只能以身代过。
这副欠揍模样,真是让包秀秀牙根发痒,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混小子,好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想到这里,她吩咐道:春兰,秋菊,你们两个把前后门给我守住了,一颗苍蝇也甭给我放出去。
是夫人,奴才这就去,随侍在侧的两个丫鬟,齐声答应,眼神同情的瞧了眼大人,就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按照夫人是命令,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守在花园门旁,保证一丝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娘,文小宝眼看着丫鬟在自己眼皮底下出去,一股不详之感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您要干嘛?
干嘛?包秀秀冷哼一声,咱们母子好久没喂招了,既然你今天这么闲,就陪你娘,过几把,也好让你娘看看有没有退步。
娘,文小宝脸色大变,晓得要大难临头,今天少不得要吃些皮肉之苦,眼看自家娘亲铁石心肠,此时求饶恐怕也是没用,干脆,三十六计走位上策,说干就干,文小宝随即拔腿就跑。
包秀秀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前后门都被堵住了,看你小子往哪跑。
文小宝一气跑到墙根底下,一脸得意的跟自家娘亲挥了挥手:娘,孩儿先走一步,话音落下,直接在宝秀秀眼皮底下,卧倒在地,身子往前快速挪去,直接爬进了墙根底下的狗洞,眼见着马上就要逃出生天,文小宝眼睛都亮了,可是下一刻,他眼里的笑意顿住,等等怎么出不来,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自己被卡住的肚子简直是欲哭无泪,颇为无望的把身子使劲往外拔,可是纹丝不动,耳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绝望的埋头捂着耳朵,当自己死了。
包秀秀唇角的笑意僵住,她眼睛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出现的一幕,好歹在外头也是一县之长,竟然爬狗洞,她气急之下干脆运气轻功跳到墙角:文小宝.......
结果墙角的一幕让她忍俊不禁,她那个傻儿子,被卡在墙里,她看着露在外面下半截身子,好笑道:文小宝,怎么不跑了?
文小宝...........他咬定主意,不准备出声。
包秀秀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的糗样,施施然开口:既然文大人,不出声,那干脆待在里头,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这怎么得了,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以后但凡百姓提起来,文大人,第一反应就是,哦,就是那个钻狗洞,钻了一半被卡住的文大人,他简直不敢想,忙压低嗓音,小嘴跟抹了蜜一样认错:娘,亲爱的娘亲大人,孩儿知错了,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在不务正业,您让孩儿往东,孩儿绝不往西。
包秀秀垂下眼眸,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听她儿子在这胡扯。
他娘不说话,文小宝也不在意,继续巴啦啦巴啦啦说了一通,由于说的又快有急,嗓子发口干,他不得不停下来,歇下。
也没见自己娘亲回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