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听错了呢。
张剑在一旁解释道:“意思就是你吸毒了。”
听到这句话,苏以南如遭雷击:“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吸毒,我怎么都不会吸毒的,警官,你要相信我。”苏以南有些激动地说道,声音颤抖地听上去都不像是自己的。
“别激动啊,我们和你又无冤无仇,难道我们检查还会做假?”这种情形张剑也见惯了,多的是刚开始“我不是”,“我没有”,也多的是证据确凿摆在面前还垂死挣扎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苏以南声音低下来无助又绝望。
“不是我说,你们大学生真的得爱惜羽毛,大好的前程……”张剑有些话痨,他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陆星北制止了。
“嗯。虽然检测结果是阳性,但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前我们不会妄下结论。你把今天一天所做的事情细细地说一遍吧。”陆星北在一旁道,声音坚定而温柔,好像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有些看不起她。
但苏以南却不敢再看他,她觉得自己很丢脸,因为这种事,出现在陆星北的面前,狼狈不堪。哪怕她坚信自己没有做,可检测结果摆在面前,她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坐着那被讯问着,尽管只隔着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可她却觉得陆星北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他穿着警服,笔直挺拔地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像是光与烈阳,平等地照耀着世间光明与黑暗的角落,并不对某个人某件事特别,而自己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无足轻重,是灰尘,是泥泞……即使自己曾被照耀,也不代表自己被看见,被关注,被在意……
她不敢再抬头看他。
……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讯问才到了尾声,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张剑已经打起了哈欠:“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苏以南犹豫着,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道:“警官,我真没有吸毒,我发誓!”
“来到这的十个八个都这么说,你要知道你是尿检阳性,这可是铁板钉钉的证据。”张剑用食指在桌子上敲击着,每个字似乎都充满份量。
他的话把苏以南吓得不轻:“那会怎么处理?”
张剑看了看陆星北,等他说。
陆星北道:“放心吧,我们会查清楚的。你可以先回去了。”
“什么?”张剑吃惊地看了看陆星北,这不是他预期的台词。
“真的吗?”苏以南也不敢相信。
“真的。”陆星北点点头。
“谢谢陆警官和张警官!”苏以南感激地朝两人鞠了个深躬,这才安心地走出了门。
等苏以南走远了,张剑看着她的背影道:“这……这就放走了?”
“对。”
“不是吧,陆大,真的不用拘留吗?”张剑递给了陆星北一根烟。
陆星北接过烟,张剑立马给他点上。
“不用。”
“为啥?”
“你觉得她吸毒了?”
“虽然她看上去不像。不过,老大,是阳性啊!你不是最重证据吗?”
“我知道。但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老黑那边问的怎么样了?”
“老黑”是包厢里男子的绰号,大概是因为长得特别黑的关系,别人都叫他“老黑”。
“刚听说了,他根本不承认自己下了药,说是那个服务员为了推销酒自愿陪酒,喝多了还磕了药……不过也确实啊血液里面没查出什么麻醉剂成分。”
“狡猾。”陆星北徐徐吐出了烟圈:“血液样本留了几份?”
“按你的要求留了三份。”
“好,等我通知,让局里的刑科所再查一次血样……至于老黑那边,我来对付他。”
虽然可以回去了,但苏以南仍然因为检查结果而惴惴不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实在想不通,这种离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正恼着,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以南,你没事吧?”她刚走出派出所院子大门,就看到钱玉雯从一辆黑色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玉雯?”苏以南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先上车再说。”钱玉雯拉着苏以南不由分说地上了车。
坐定了,苏以南才发现驾驶座上坐的是顾然,他目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车子开动了起来。
“今天早上顾然打电话跟我说你在这里,让我来看看,还好你没什么事。”
原来昨晚顾然看到便衣开走车子的车牌号,找方子言打听到了车子属于东门派出所,便也赶了过来。
在派出所门口,他看到了院子里踱着步的陆星北,他认出来了是包厢门口的那个男子,就试着问了问苏以南的情况,陆星北没多说,只说让他早上来接人。顾然知道应该没事,但又有些担心,可自己来名不正言不顺,知道钱玉雯和她是比较好的朋友,就把她一起叫了过来。
苏以南想起来昨晚她确实看到了顾然在酒吧里和另一个女孩子亲呢地喝酒,看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呆了一晚上?顾然给我打电话的的时候我都懵了。”钱玉雯担心地问道。
看来顾然没跟钱玉雯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苏以南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昨天我把客人的杯子打翻了,然后那个人说我不用赔,让我喝一杯酒就行……我喝完了之后,大概是醉了,可能是睡过去了……”
又打翻……顾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位小姐手上要是抓不住东西,又不机灵,就别干服务员这行当。而且别人让喝酒就喝了,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是怎么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