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好。”
陆苏安不擅言语,拗不过晏桃,只好答应。
晏桃这才笑了起来:
“我坐在这,保证不打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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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陆苏安觉得手腕有些酸,微微蹙眉,放下了剑,轻轻捏了捏手腕。
“嘶——”酸痛感从手腕传到全身,陆苏安无声地叹了口气。
师父和他说过,练剑不可超量,若是受伤了更拖沓了日后的训练。这几日学的都是些基础剑法,本想多练练加快进度,但大抵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出身,精神允许,身子不允许。
今日就先到这吧。
将剑置好,陆苏安才想起来晏桃还坐在亭内。他抬头看去,深红色的斗篷在夜晚也十分显眼,他远远就看见她靠着柱子,似乎睡着了。
他快步往亭内走去,上前打算叫醒她。
“晏师妹。”他不轻不重地开口。
睡梦中的晏桃似乎听到了他的唤声,但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嘤咛了一声,继而又舒展开眉,继续睡着。
晏桃肤色偏白,在月光下更显得白如纯玉,加上这个年纪稚嫩的脸庞,竟让陆苏安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良久,他才无奈地叹口气,上前几步,将她轻轻抱起。
他虽脚步迈得很大,但动作极小心,生怕弄醒她,若是她现在醒了,才会让他觉得有些许尴尬。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暖源,晏桃不安分地往陆苏安怀里缩了缩,第一次与异性这样近的距离,陆苏安只觉得自己耳廓有些发烫。
终于走到药庐,灯亮着。
看来是晏神医回来了。
陆苏安站在药庐门前,踌躇原地,不知如何进去,正当他打算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晏桓似乎知道是他,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开口道:
“从窗子瞧见你杵这好久了,大男人这么磨磨唧唧的。”
晏桓刻意压低了声音,示意陆苏安进去。
陆苏安跟着晏神医,犹豫地立在了晏桃的房间门口:“晏神医,还是你来吧,我进她屋里不太好。”
“这没这么多规矩,赶紧的。”
陆苏安只好无言地走了进去。
晏桃的屋子里也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但大抵还是少女的房间,多了几分恬静。
安置好晏桃,陆苏安随着晏桓悄悄退出房间。
“晏神医,那我就先走了。”
晏桓睨了陆苏安一眼,没有开口,转而走向药柜,拉开一个柜子,从中拿出一小瓶药,朝着陆苏安道:
“接着。”
陆苏安差点接了个空,待他反应过来时,药瓶已经稳当当地在他手中,他抬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晏桓。
“活血消肿的,你小子刚来听雨,别整天只知道练剑,小心这双手练废了。”晏桓语气不温不火,深棕色的眼瞳显露出几分劝告感。
“我......”陆苏安一时语塞,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他默默握紧了些手中的药瓶,半晌才开口:“多谢晏神医。”
“都拜入听雨了还叫我晏神医?”晏桓走出药柜,动作懒散地往榻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别叫我晏神医,我不喜这名号,头衔过重。”
“那......”
“你随别的弟子一样叫我师叔便好,虽然我觉得我不老。”晏桓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随意的笑。
“多谢晏师叔。”陆苏安作揖道谢。
“不用谢,这药不是白给你的。”
晏桓话音刚落,陆苏安身形一顿,而后等待晏桓下言。
“我明日要下山一趟,我不在的日子里,我那蠢徒儿交给你了。”
陆苏安霎时愕然:“交......交给我?”
“别想歪,”晏桓白了陆苏安一眼,“平日多来这走动走动,练练剑,她不喜闷,有人陪着会好些。另外她要是闯了什么祸,烂摊子你给她收拾。”
陆苏安有些为难:“晏师叔,我......”
“怎么,想拒绝?”晏桓挑着眉,满脸“你有本事拒绝试试看”的样子看着陆苏安,威胁意味十足。
“......不是。”
“那就看着她,你今后就是她师兄了。”
“是。”
“不许打她主意。”
“......是。”
“好的你可以走了。”
“......是。”
陆苏安转身,脸上满含无奈,这个晏师叔,还真是有些无赖,他与晏桃也不过几面之交,他又不喜交谈,这该如何是好?
罢了,到时候再看吧。
刚踏出药庐半步,陆苏安突然顿了下来,转回身道:
“晏师叔,她很舍不得你。”
晏桓一僵,待反应过来时,陆苏安已经合门离去了。
“我徒儿舍不得我,还用你说啊。”晏桓在原地轻声说。
晏桓看着窗外陆苏安的背影,眼眸不禁深了起来。
若是与晏桃的相处,能稍稍淡化他心中的仇恨,那便是最好了。
烛火微微摇晃,晏桓的身影在火光下似暗似明,直到他轻呼一口气,吹灭了那簇小火光,屋内,霎时与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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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冬日暖阳透窗落入,床上少女的睫毛微颤,意识朦胧间,她微微张开眼,眼前还是白花花的一片。
她伸手,手背贴在额头上,嘤咛了几声,意识慢慢唤醒,耳边响起来窗外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