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冯妙潭拉一把魏铭,她与魏铭一般,也不太愿意上王府三爷的马车。
魏铭瞪她一眼,又觉着委实牵怪了她,只怪自个儿出门忘了瞧黄历,朝她摇了摇头。
“魏二爷?”赵笙见他皱着眉头,似被人用刀抵在了身后般缓慢地挪,不由催促了一声。
魏铭沉重着步伐和冯妙潭一起上了马车,甫将坐在赵寰对面,马车便缓缓驶动了。
“这是去哪儿?”他觑着赵寰脸色。
赵寰冷嗖嗖睨他一眼,“冯家府上。”
这是要先送冯家小妹回去的意思,魏铭不自在的摸一把鼻子。
冯妙潭极力降低着自己存在感,但听见了这话,不得不轻言道:“谢过三爷。”
当着冯家妙潭,赵寰并未对魏铭说甚,只微阖了双目养神。昨夜一通事,他几乎整夜未眠。
也不晓敏思醒了不曾?下头人请了申大夫去瞧了不曾?他心中实难放下。蜻蜓白玉佩与那个分明同源的项坠……或可能与敏思身世有关,能从中查出什么也未可知。
天下哪有如此巧事,偏生敏思自小爱编的小玩意儿,竟在今日,让他意外地碰上了真实物件。之所以这般肯定,除了两者样式、神态几乎无差……在昨夜替她上药时,他似乎暼见,敏思背上有一个红记,一如蜻蜓模样。
冯将军府已在近前,赵笙朝内禀一声儿,冯妙潭留给魏铭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忙跳下了车。
魏铭端坐了些,冯家小妹一走,他表哥便睁开眸又冷嗖嗖地睨了他一眼。
“瞧你这副模样!”赵寰轻斥。
“你不是也……”做了平民装束,还帮人搬抬木料呢。魏铭嘀咕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无有正形。”
魏铭咬了咬后槽牙,敢怒不敢言地解释:“是少州托付,我哪能拒绝。”天知道,冯家小妹这样活泼性子,一玩起来似不知疲累,能拉着他跑遍整个上京城。简直就是个疯丫头。
“不知自家身份?由着冯家小妹一道闹去京兆府?”赵寰脸色微冷。
“那是卖主堵人在前,我们又不理亏,便去京兆府升堂一断又有何妨。”魏铭不觉着有不妥。
“传去王爷耳中也无妨?”
“这等小事,王爷怎会……”
“蒋少尹调升上京走的刘家路子,你不知?前段时日,魏家族人当街纵马、欢馆中大放厥词,哪一桩没被呈在王爷案头?我问你,若蒋少尹科断店主有理,你当如何?”
“我……”魏铭有些心虚,蒋少尹走的哪家路子,他哪有他表哥清楚。
“真这般科断,若是不依,要么当场亮明身份,要么找到秦府尹或是回府禀说舅舅?你猜,王爷案头的奏疏中刘家会写出甚么花儿来?”
魏铭没了底气,“王爷英明,当不会尽信。”
“当然英明,若不英明,前头两封奏疏就不会特意叫我去看过,当着我面,扔在炉中烧了。”
事不过三,魏铭理亏。再来一次,他想,不是扔在炉中引火,而是要牵累他表哥挨骂了。
“蒋少尹还真是刘家船上人?”魏铭掂量着问。
赵寰略阖了阖目,“做着刘家耳目,倒不一定只踏在刘家船上。”既让他知了白玉蜻蜓一事,脚踩哪只船,都不会再是刘庄两艘船。若做不到守口如瓶,便只能哪里来回哪儿去了。
“表哥,方才那个项坠……?”魏铭心头疑惑。
“不该问的别问。”赵寰冷眼扫他。
魏铭咽下追问的话,顿了顿,“……这会子去哪儿?”
赵寰歇觉养神,闭着双瞳应了一句,“回府,敏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