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让他察觉到危险来临。
——必须要转移话题。
他抬起手:“等等,你先告诉我,你说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这很重要。”
......
近期,他的临时助理凯文打电话来了解目前的情况,以防他再次遭遇不测。虽然他三番五次地强调了那只是他们的计划,他们也没有遭遇什么不测,但凯文也三番五次地用‘这不过是例行公事’顶了回去。
“唉。”黎诩叹了一口气。
本来这只是一次正常的问候,奈何他与弟婿两人实在是八字不合,就连问候都可以让空气变得比地心还稀薄,令人窒息到心慌。
“行了,最后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凯文迟疑了一会儿:“你……身边的那位Alpha她过得怎么样了?”
“她?”
黎诩不知道凯文为什么要关心森茗的近况,但他只有在问及她的时候,他们才会像温馨的家人那样。
他能说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很快,黎诩口若悬河,东一点,西一点,把能说的事情全给说了出去。
凯文:“……”
凯文:“停下……不用再说了,我不关心她最近在忙碌些什么,也不关心她的性格、小表情、或者是变化,她关心你、纵容你、喜欢你……这些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就好了吗?”
“这听起来就像……算了,多的我也懒得说。”
“总之,不要和我炫耀你的Alpha。”
郁闷,烦躁,阴暗地郁闷,阴暗郁闷完后继续烦躁,本来他就觉得黎诩很烦,现在又多了一个Alpha,真好啊。
凯文悻悻地按下了“×”。至少半年内他都不会再选择和黎诩通过电话办公事了。
但当黎元从中插上一脚时,事情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黎元实在是太关心自己的哥哥了,但他又表现得像他从不了解黎诩那样,这样的事情让凯文十分揪心。他很想安慰他说‘不了解你哥不是你的错,你哥哥的人格乃至灵魂已经扭曲了,他人就这样!’
但他能这么说吗?显然是不能。
当凯文将黎诩的近况(友情附带森茗的近况)一五一十转述给黎元听时,他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从森茗的近况中旁敲侧击,打探到了“哥哥身体不好”这一消息。
“身为弟弟,我太失败了……”黎元大受打击。凯文以为他在房间里掩面哭泣,推开门闯进去一瞧,才发现他在抡拳哐哐锤大墙。
“可恶,我太失败了啊!我怎么能输给森茗!你知道吗?我和她见过一面,那时候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我哥爱她那样爱他,可恶啊!”
凯文:“你冷静一点,墙快碎了…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心疼你的手啊。”
黎元:“对!你说的没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哥哥的爱怎么可以输给她!”
凯文:“!”
黎元:“我现在没空关心你,你走开!!!”
凯文:“?!!!”
......
拜黎元所赐,大概有几百个家庭医生都在这附近备战,随时待命。
黎诩随手掀起窗帘,往窗外看去。
在疗养院对面那栋废弃的大楼里,最近总有白色的幽灵从楼道飘过。他不信鬼怪,八成就是家庭医生们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吧。
但他总感觉他们的架势不像是来给他治病的,倒像是一发现他有点问题,就准备把他摁在救护担架上拉走的。
毕竟医生有几百位,而病人就他一个,当然不排除会涉及到恶性竞争什么的……黎诩不负责任地想道。不过只要他们安安静静的不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不至于会这样做。
静悄悄被拉上的百叶窗,隔绝了窗外的白雾,以及那些像是雾气一样无处不在的视线。
“……”
“就是变得好闻了?”
她没有再端着,而是放松向后靠,像平时那样深深地陷进沙发里,一旦回想到了什么,会先舒服地眯起眼睛,月牙一样微勾起唇,而后伸懒腰,缓慢地开口:“这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让我想想。”
这么说着的她,将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手臂收紧回扣,缩成了一团毛球,和旁边东倒西歪的沙发抱枕等身大小。
他是一个喜欢独自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的人,但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一种思考——惬意地思考。
自然的舒展,展露着什么,像此刻自然地透过百叶窗穿透进来的阳光,铺就木质地板上的影子台阶,一步一步,像是乍练的初学者踏上黑白琴键,果断敲下去的第一音,听起来总是比较“甘甜”的。
“木头味?”森茗干笑道,这么说像是在骂人一样,“可能我的记忆出现偏差了,的确是相当好闻的味道。”
她歪着头看他,他反倒先避开了视线。
奇怪的行为,但又是正常的举止。
就和人无法直视头顶闪耀的暖阳是同一个道理。
森茗将之前他说给她听的话一股脑全部抛到脑后,她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模样像是招唤一只受惊的小猫。略显轻挑的手指抚过它的背,她挠着蓬乱的发主人一样负责将它杂乱的绒毛梳理好。
“你要做什么?”
黎诩皱了皱眉:真奇怪,我又不是一只小猫。但他没有意识到,在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他就变得和那些傲娇的猫咪一模一样了。
“做什么?那还用得着问嘛?”
她俯首,挑眼看他:“那当然是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