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礼奈大口呼吸着从痛苦里清醒过来。
那种清晰的窒息感依旧蔓延在她的身体内,让她不得不在醒来之际立即抚摸上自己的脖颈。原本睡在床铺上的她,也在当即坐起身来。她不得不大口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她得到稍微的舒适感,而不是陷入那痛苦的后余里。她抚摸自己的手臂,并未在其上发现绳索,她检查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在其上发现任何的痕迹。
她的呼吸才得以平稳下来,在好不容易缓神过来之后。有人敲响这房门,景川礼奈在此时显得脾气不太好。最主要的应该还是没有从游戏里完全脱离出来,所以她不太耐烦地说了一声:“我不是说过,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喊我吗?”
景川礼奈从床铺上下去,这样一落地,景川礼奈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是发软的。但还是努力使得自己站稳,去给门外的那个人开门。
果然,在自己眼前的是父亲又那做着夸张表情的面孔,现在俨然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不过按照景川礼奈对他的了解,也就知道这是他在故意为之,为了模仿电视上的搞笑明星而弄的。景川礼奈看着父亲夸张的神色,听着他发出的滑稽的呜咽声。
“小礼奈果然是一点都不把爸爸放在心上了吧。”
他这样说着,假装一副伤心欲绝用手掩面的模样。
景川礼奈在游戏里被一个游戏人物杀了,本来就很烦。现在更加烦得透顶,拉着房门就要将景川雄关在门外。不过被景川雄眼疾手快地用脚抵住了房门。景川雄年轻的时候真枪实弹地打拼了这么大的产业,力气自然不是景川礼奈可以比拟的,虽然在小的时候,景川礼奈实际上和父亲真实的练就了一副好身手,但是怎么样还是抵不过父亲,所以就被景川雄轻易地抵住门。
景川礼奈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别生气了嘛,小礼奈。”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是怎么在景川礼奈的眼前发出这种撒娇的声音的。
“明明是你非要我和那个混蛋结婚。你说我能够不生气?”
“小礼奈,爸爸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担心你接下来的情况会更加糟糕,所以想让你享受一下爱情的甜美。而且你以前不也挺喜欢他的嘛。所以完全是没问题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老爸。”景川礼奈完全拿她这个爸爸没有办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你去安排这些。”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会想办法。”
眼前的景川雄这根本不掩饰并且期待的目光依旧在告诉景川礼奈,无论景川礼奈说出什么离谱的要求。景川雄总会想办法去达到景川礼奈的要求。虽然还是对景川雄这样的做法而感觉到异常的无奈。但在面对景川雄,景川礼奈只能够这样说:“我真的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只想自己待一会。”
然而景川雄只会忽略景川礼奈的话,他依旧说:“你好像让爸爸在某个游戏中充了钱?爸爸知道你有新的兴趣的时候真的很高兴,但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贪玩,一定要多注意身体。还有医生让你吃的药,一定要按时吃,要不然一定会让你的身体更加糟糕的。不过我去查了一下,那好像是个恋爱游戏?小礼奈其实还是很期待着恋爱的是吧?你到底喜欢哪一款呢?温柔的?阳光的?总之,小礼奈你只要玩得高兴就好了。”
景川礼奈推着父亲的肩膀,无奈地和他说:“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也会努力去想一想的。我只是玩个游戏而已。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就这样,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周围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景川礼奈将房门早已关闭起来,自己一个人靠在房门上。她早上玩的游戏,到这个时候醒来就已经天黑了。看来在游戏里待一个多星期,在外面就只是几个小时而已。
她微微垂着头,在这昏黑的视线里凝视着自己的手。轻轻将手掌在自己的眼前摊开,又缓慢地将手掌合拢起来。虽然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刚从游戏里脱离出来,而无法忽视的死亡痛苦的后余。但是,她还是无法感觉到自身身体的能量所在,她依旧感觉到软绵绵的,已然是一种绵软至毫无力气的状态,甚至在这些绵软里藏匿的尖刀,总是若有若无地刺痛着景川礼奈,让她在这样的疼痛与无力当中,逐渐接近死亡——是的,时至今日,景川礼奈在这个现实里,已经成为一个将死之人了。
以至于景川雄才会想尽任何办法让她开心,毕竟就连景川礼奈自己都无法知道,自己准确死去的日期。只能够尽量的,在受限的生命中尽情地享受生活。
这是最近景川礼奈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为了让景川雄不要太过担心自己,其实很大一部分景川礼奈也一直在假装轻松而已。但一切都褪去,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够清晰地知道自己内心的所想与所感。是难以忍受一直存在着的病痛。
景川礼奈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把今天的药给吃了吧。不然今天一定会复发的。
正当景川礼奈这样想着,要迈开步伐的时候,景川礼奈骤然感觉到从心脏深处传递过来的疼痛,尖锐地刺入到内里,并且反馈到自己的神经。登时,景川礼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躯,当即软倒在这个地方。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响——该死,该死,忘记时间了,她并没有及时地服用药物。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耳膜里只能够听到自己虚弱的心跳声,正在困难地在病痛的折磨里挣扎。在失去意识之前,景川礼奈唯一希望的就是:这次不要真的就这样死了,不然父亲那个家伙一定会——
“大小姐!”
景川礼奈摘掉墨镜,感受到刺目的阳光几乎将景川礼奈的眼睛刺得发疼,而只能够眯缝着眼睛盯着那轮热辣的太阳。太阳炙热的温度,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