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女孩停顿了几秒。
对面的人拉开绷带,还没等覆盖到女孩的伤口上,她却猛然身子一震整个人带着左腿往后缩了一些。
“会疼吗?”
“不……不会……”
天南星一边说着一边又撑着身子向前挪了些。
也是,脚踝上的神经都被砍断了,理应没有任何触感,可是看着我爱罗触碰着自己的脚踝并包裹着绷带的手,总觉得脸颊莫名有些肿胀的怪异感觉。
和自己胡乱的方式不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认真。这样的我爱罗让天南星觉得十分帅气。
她以前就觉得我爱罗是个温柔的人,现在依然这么觉得。
同时……
她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爱情。]
脑海里不自觉蹦出了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
在很小的时候她听母亲经常说起这两个字。
她是因为母亲对于父亲的爱情而诞生于世,但是这单方面的爱情也让她逃窜多年。
十六七岁的女孩不会不懂这些,身边的同龄姑娘也总喜欢谈论这些。
那个帅哥长得好看,情人节应该送什么样的巧克力……诸如此类。
偶尔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一起去泡温泉,她们就会询问着自己班里两个男生到底谁更好一些,谁更让人心动。
只是天南星从不相信这种东西也不能理解。
可是现在,当这一个她不太习惯的词语蹦出的那一刹,本是怪异的双颊突然像是烧了起来,她甚至心虚得撇开眼睛不敢看着我爱罗。
拜托……
我在想什么……
对方还是小孩子好不好?
天南星!炼铜不可取!不可取!
你快清醒一点!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一旦出现了这种想法就很难劝说自己。
上次在自己不听永夜的话去追我爱罗的时候,永夜就吐槽自己太过上心。现在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她只能不停在心中咒骂自己白痴,然后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好在包扎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这种“尴尬”的气氛也不至于持续太久。
当我爱罗打好结的时候,虽然绷带上依旧渗出血液但是基本已经控制住了。
她的脚踝和手一样,冰凉得吓人,像是没有温度的物体一样。
不像是人类。
而更让人有些诧异的是,天南星这么长时间一声不吭显得过于安静,她平时可是个聒噪的性格。
当我爱罗抬头的时候,只看见女孩一只手捂着脸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顺着目光,只有深邃的走廊和幽暗的火焰。
“好了。”
“嗯……”
天南星答应着稍微转过头,手还是捂着自己的脸害怕对方从自己的面色中看出什么。
透过手指的缝隙,那双眼睛也是冰凉的颜色但是却充满了温度。
“怎么了?”看着天南星迟迟不把手放下,还出奇得安静,我爱罗询问着。
“没……我……”
想了半天理由,天南星才把手放了下来,她平时还算会说谎但是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她只能避开话题。
“我们还是快点去找白鸟鸦桥吧,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也毕竟只是个孩子……我已经把脚上的神经连接起来了,应该可以走路了。”
说着她撑着手试图站起来,还没太多动作,整个人就被轻柔得抬了起来,我爱罗的沙子让她漂浮在空中,像个小坐台似的。
“你还是先别走路了。”我爱罗看着绷带上的血又开始往外渗有些皱眉。
连接神经……
在伤口这么深的情况下,先用仅有的恢复能力把能感知疼痛的神经连接起来……
果然是非常喜欢勉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