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来的时候带了自己的护卫队。
美丽的女人衣物上都不曾沾染风尘的气息。
“我自己会走。”
可是穿着得体的女人脾气差得厉害,她也不想成为权势的牺牲品。
这次也和往常一样,承载眼线的任务进行拜访。作为人,她更像是父亲生产的交流工具,带着虚伪的面具做着令人满意的买卖。
几年前,她还不是这样过得。
她是私生子,是大名酒醉后和一个长相丑陋的贱民生出来的孩子。
从一开始,父亲就没想过要留下她,甚至对于母亲的记忆都是昙花一梦——或是噩梦,他应该后悔品尝了如此丑恶的肉糜。
母亲却像是疯了,她似乎相信好运已经降临。她在狭□□仄的房间里笑着给她穿上华丽的衣服,教她礼仪。
“他会想起我们的。他一定会的。”她就像是在精心打扮人偶,而孩子一动不动任人摆布。
她知道,这个世界疯了,一切都疯了。
然而,直到母亲病死,她都没有如愿。
为了女孩保养得完美,母亲借了很多钱,要债的人把她生活的房子都要了去。最后,母亲的遗体也未能下葬。
她觉得那是咎由自取,却也无处可去。虽然恶心,最后还是拿着母亲所说的信物找到了大名。
也许是因为她和母亲完全不像,又是因为多年不见天日小心翼翼的保养,她就如同瓷娃娃白皙美貌。
她的眼神清冷又高贵,谈吐大方又得体,让那个不愿意承认私生女的男人看见了利用价值。
无论是作为谈判的门面或者是联姻的工具,女孩都有作为公主活下去的权利。
这次来砂隐村同样是一个任务。
砂隐村的变动,风之国有权势的人早有听闻。肥肉盘中秀色可餐,谁不想分一杯羹?
她多少不是心甘情愿,表露得有些浮躁。
接待她的除了砂隐村原本的人员之外,木叶来的人也过来打了个招呼。
可能是过往有些相似吧,那个脸上满是假笑的公主第一眼看见天南星,仿佛看到了同样的苦痛。
她愣了一下,却没有失去脸上僵硬虚假的礼仪。
“这位是森日织大人,这些日子请您们多多关照了。”看上去护卫中最成熟的人也最先开口,“小的是炭棠,是森日织大人的贴身侍卫,之后也麻烦大家了。”
听着他们寒暄,不经意瞥见了同样过来混眼熟的九咫路。比起上回见面,这个女人看上去更加不好惹。
余光中,天南星思索着她的计划。
突然,九咫路也撇向她,目光对视,仿佛看见了美味佳肴。
人本能来说会回避尴尬的对视,天南星却没有害怕。反是转过头更加正视那个女人。
从容的微笑让九咫路非常不爽。
这家伙真的拥有那种不死的血脉吗……
看不出她的强大也看不出她的深浅。
公主就这样住下了。
这些日子砂隐村多为她的起居饮食操盘,木叶的小队则是两两交替地暗中看守。
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拜访,可是事情往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起来。
森日织用完晚膳打算洗漱,这是公主拜访的第三天,前几天一直风平浪静,让人很容易放松警惕。
就在这晚上,砂隐村传出怪异的声响,天南星刚刚交班回房间正在洗澡,天天坐在床上整理忍具。
淅淅索索的声音逐渐变大,并不是友人拜访的感觉。
是敌人?!
粗糙把头上泡沫冲了的天南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就从浴室跑了出来。
外面的黑暗依旧是夜晚的色彩,只是喧闹紧随其后。
她穿得差不多跑到窗边,黑影窜上来,快过头的速度,下一秒疼痛从喉间传来。
无法控制倾倒的身体,向后倒去几步,稍许调整才重新站稳。
手轻轻抚摸疼痛的地方,血液从脖子的伤口涌出,滴落在地上,弄脏了一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