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周六来学校,不会也是记错时间来上课的吧。
也许是我的眼睛表露了某种意思,某君的眼波在我身上流转一圈,嗤笑一声,“我是来训练的。”
嘴里没有说一句“笨蛋”,但是言外之意“你就是个笨蛋”的意思明晃晃,赤/裸/裸。
我额角青筋跳了又跳,名取周一的声音适时响起。
“真子酱,这位是……”他终于笑够了,肃了肃表情,站在我身侧,抬眼打量面前的日吉若。
“啊。”虽然我觉得没有介绍的必要,反正不是一条路的人,但秉着社交的基本礼仪还是正正经经地回答,“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日吉若。”
又向日吉若介绍,“这位是名取周一,从事演艺一类的工作。”
“我是真子酱的朋友呢。”名取周一笑眯眯地补充道,我翻了个白眼。
谁跟你是朋友啊,我们只认识不到半天好吧。
日吉若只是对着名取周一微微颔首,视线转到我这边,挑了挑眉 ,“你来得正好,上次向日学长收了你的手机让我还给你,我放在社办了,你跟我去取吧。”
他不提,我差点都忘记这件事情。
实在说不出“我在这里等着你给我拿过来”这样无理的话,我只能跟上他,拨冗之余回头跟名取周一打招呼告辞。
“真子酱,这是我名片,别忘记给我打电话哦。”他招招手,身后大片玫瑰花绽放,就连羽田秀信都好似被吓到,不见了踪影。
我无语地将卡片收回书包,跟在日吉若身后亦步亦趋。
刚开始走得很快,少年手长脚长,后来大概听见我急促的喘息声,终于放慢了步伐。
周末的学校空旷安静,早晨温和的阳光亲吻着少年暗金色的碎发,为他周身的冷硬锐利平添几分柔软。
网球部的社办就在靠近网球场旁边的玫瑰花园中,为了满足某个要将华丽贯彻到底的大爷,据说连花苗都是从法国移植过来的。
如果是平常,我绝对没有胆量在网球部社办附近徘徊,这群少年的影响力比之当红爱豆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吃饱了撑得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今天就不一样,对于年轻女孩子们来说,特地大清早起床看网球部训练什么的,大概还是不如在床上睡个懒觉的吸引力大,特别是经历一个星期的枯燥校园生活后。毕竟网球部的训练每天都可以看到。
脚步停在入口处锃光瓦亮的玻璃门前,对上日吉若疑惑的目光,我小声开口,“那个……我在门口等着就好。”
我总觉得自己和网球部的队员八字不合,更何况之前不还欺负他们家的吉祥物被逮个正着。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别进去了。
“好。”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注视他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侧,将目光放在围绕着网球部社办大楼的玫瑰园内。
现在快到四月中旬,大概是有人精心养育的原因,及腰的花丛中有小小的蓓蕾初绽,大都是粉红或大红,也有嫩黄色,更有稀少的双色,想必开花时会十分美丽。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张扬华丽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被吓了一跳的我回头,那张五官精致的面庞带着淡淡倨傲,深蓝色眼眸上下瞥了我一眼,像是在确定什么,身后的桦地崇弘手里抱着厚厚一摞文件。
“我是来……”拿手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沓厚厚的纸张就被送到我面前,手比大脑反应还快地下意识接住。
“诶?!”这是什么啊,我满头雾水地看着已经走到我前面的迹部景吾,不明所以。
“快点跟上。”对方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
我一脸懵,在他不耐烦的催促下还是跟着他踏入网球部的社办大门。关键是这人唯吾独尊,我几次想跟他解释,都被他强行打断。
被他领着进入一间窗几明亮的房间,这位迹部大爷看看表,匆匆丢下一句,“你把这些文件帮我归类整理一下,我去去就来。”
然后就带着桦地崇弘风一般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我。
前后不到一分钟,我瞪着死鱼眼看着他让我整理的这沓文件,足足有一尺来高,随便翻两页,大都是一些社团需要维修、添置物品的一些杂物,应该属于学生会的工作范畴。
我这是被抓壮丁了?苦思冥想也得不到解答,不打一声招呼转身离开又显得很失礼,没办法我按照他的要求伸爪开始整理,好在工作不复杂,只是有些琐碎。
低了半天的颈椎有些酸痛,待整理一大部分后我站起身,转动一下脖颈,伸伸懒腰,顺带打量了一下刚才由于仓促进来没来得及细看的房间。
房间大概有一个教室大小,两侧是开会用的红木长条桌子,布置简单整洁,和某个给人以华丽印象的人风格不同,功能大概是用来开会的会议室一类。
“咚咚。”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
“请进。”我看向门口。
来人一头酒红色的头发,那样奇怪的发型也就只有他能驾驭住。
“部长让我给你送……是你?”向日岳人手里提着一袋饮料,半截哽在喉咙里化成了惊讶。
不至于吧,少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啊,不必用那种看UFO的眼神看着我。
“我是来拿手机的,”想了想,我还是开口解释,“日吉同学说您拜托他将手机转交给我。”
向日岳人好似想到什么,略带挑剔地看着我,嘴里小声咕哝,“日吉真是……”
听不清他后面说的字句,我疑惑道:“什么?”
对方却没有回答,走到我身侧的椅子旁坐下,将手里的东西向我的桌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