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而且要是好东西。
不问原因,也许跳动的心脏会给她答案,但对她而言,比答案更重要的是行动。
众人将刚才一系列看在眼里,对她的做法也没有什么非议,反而颇为赞许。
太子刚才站出来说话有目共睹,虽然大家都认为他纯粹是为了朝廷,但也的确帮她解了围。萧小姐报以绿菊,合情合理。
贺将军大笑几声,连连点头;贺夫人却在后面暗中捏紧了手帕,目露遗憾。
萧南时看向陈清玉,终于又再和他对视一眼。
他温润无波的眼睛里此刻有些微的光亮,嘴角没有如平时一般微微挂起勾出礼仪性的笑容,分明是唇角平平,却能隐约品出真切的笑意。
陈清玉说:“萧小姐过誉,孤只是随心所言,不足挂齿。”
“那这份美意孤便领了。”他说这话时,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看上去还有些紧张,“孤定会好好栽育这株绿菊,不辜负萧小姐。”
他慢慢也走到竹案旁,接过萧南时手中递来的剪刀,上面还残存着她手掌心的余温。
他的手冰凉,被剪刀的温度瞬间温暖,而后强迫自己凝神,将刀尖对准彩色的丝带。
满亭人注视的目光下,萧南时见他们距人群有一段距离,便同他窃窃私语:“赔礼。”
丝带共有十根,大抵是取十全十美之意。陈清玉剪断其中一根,略微停顿后同样悄声问她:“什么?”
还不等她回答,他忽然反应过来,轻轻一笑。
“是说你不小心听见我与人谈话之事?”陈清玉温声轻语,“不必挂怀。”
“这叫礼尚往来嘛。”萧南时嗫嚅着嘴唇,像声音细微的小动物的呢喃。
她看向他握住剪刀的修长玉手,刚才在她手里很大的剪刀在他手下显得突然很小,她下意识握了一下手心,却唤起刚才射箭时留有的红痕痛感,嘴角一撇。
“其实刚才我以为你会阻止我和乌始挐王子比试。”萧南时盯着他手指上浅粉红色的好看关节,说出心中的疑惑,“可是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会赢他?”
谁又会觉得她会赢呢?不了解她的人不会,了解她的人,更不会。
毕竟如若没有上个世界留下的“金手指”,她刚刚也没法扬眉吐气一把。
“我不知道。”陈清玉回答她,“我只是觉得你不会输。”
“你可以当作是我的直觉。”他说。
其实他原本也有担忧,可不知为何,听见她说话的那一刻,就有了莫名的信任。不论如何,他想要相信她。
“你不怕我真输给他?”萧南时打趣道。
陈清玉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你输给他,我也有方法能保证今天从这里出去后,拂的是他的面子。”
“我还要感谢你,帮我省了另找办法搓他锐气的麻烦。”他难得语气挪揄。
萧南时听到这儿,不禁想起乌始挐吃瘪的那个好笑样子,登时没忍住笑出来,没发出声音,却从鼻腔中哼出闷闷的笑。小鹿般的杏眼染上得意的光芒,灵动绚烂,不似平日里端庄柔婉,像明月忽然变成了日光。
陈清玉余光一直瞥向她,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活色生香。
他原以为她只是明月,至少之前的传闻和评价中都说她端庄大方,足不出户,是高门大院中贵女的表率;
现在他几次见到真实的她,想到足不出户也可能只是因为她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乐园,他稍稍踏入其中,方才知道那不是天边的冷月,而是明媚的春日阳光。
“听闻陛下也爱菊,绿菊珍贵,殿下可以送给陛下。”
萧南时忽然想到这点设定,对他随口一说。
皇帝不喜欢太子,但陈清玉要想过得好,还得孝敬皇帝。
没准把这菊花献上去,他老人家能开心开心,对太子多些好感呢?
她还没有意识到,在面对没有正面接触过的皇帝时,她俨然已经将自己和陈清玉划到了同一战线。
陈清玉却很快拒绝:“不必,贺府每年都会进献最上等的菊花品种给父皇。”
萧南时点点头,信了他不再说话。
陈清玉这时剪好了全部丝带,满堂喝彩,他们又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宴席。
宴尽客散。
萧南时和容妩作别,跟在萧夫人身后走向萧府的马车。
萧夫人喝了点酒,先被人扶上去。
马车的香帘开合,随风荡漾,萧南时刚想踏出步子跟着上车,却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喊住。
“萧小姐请留步!”
她疑惑地回过头,只见眼生的侍卫手中捧着一个小木盒,看上去材质很好。
他俯下身奉上木盒,并未多言:“萧小姐刚刚射箭风姿卓绝,太子殿下欣赏小姐,特命属下前来以此相赠。”
“太子殿下?”
萧南时有些吃惊,不明所以地打开木盒,看见盒里是什么之后,瞳孔微缩。
竟是传言中皇室独有的治疗伤痕和磨损的膏药。
她目光转向自己打开盒子的双手手心,握弓射箭的红痕已经快要消没了,可她皮肤细嫩无比,生痛的勉强感和拉扯感还在。
——他原来,注意到了么?
她抬起头,刚好撞见太子的马车路过。
一阵恰到好处的微风拂过,马车车窗的帘子被吹卷起,露出里面端坐着的陈清玉的脸。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过来,错愕片刻后微笑点头,对她遥遥致意。
萧南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