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不然吴相你,怎么能年纪轻轻的就封侯拜相呢。”
“看来二位前辈,似是对先帝的旨意颇为不满啊。”
“那我可不敢,”叶相笑着,又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想必先帝自是看出了吴相身上,别具一格的才气吧。”
“陛下驾到——”
吴长勍正欲反驳,听得这一声通报,只得暂时压下,面不改色地向门口行礼。
“参见陛下。”
“免礼,”段淞略显不耐地摆摆手,上前坐于主位上,“今日究竟是有何事,竟这般着急?”
“回陛下,自然还是今日早朝时商讨过的那件事。”
“岭南的事?”
“正是。”
段淞面色一凛,一时陷入犹疑之中。
岭南那地方,本就天高皇帝远,原本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偶尔出些小案子,朝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只是最近这两年才发现,那地方的宗族之势原本就极为庞大,现下已然压过了官府的权威,甚至当地的官员,早已与那些家族之间结成了紧密的关系网。
两月前出了几起人命官司,州府刺史都按下不报,直到死者家属逃到京中上报了大理寺,才终于被朝中知晓。
为今之计,若是还想要这地方能继续听命于朝廷,只能换人。
可换谁呢?
而今日早朝时,几方相持不下的,也正是这岭南五府经略使的人选问题。
“不知几位有什么好想法?”
“依臣愚见,这经略使的位置,自然要选一个当机立断的人,即使鲁莽些也无妨,不然即便去了岭南,在那些宗族势力的重压之下,想必也施展不开。”冷相率先开口。
“那是自然。”
“臣以为,既要选当机立断的,那便不能选年岁过大的,不然总是瞻前顾后,也不堪大任,所以,不如从年轻人中间挑选一二,也好给他们一个历练的机会。”叶相也跟着一唱一和。
“嗯,有些道理。”
吴长勍却已然看出这两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陛下,臣却有些其他的想法。”
“说罢。”段淞虽万分不喜他,但毕竟要商讨正事,总还是不能偏听偏信,兼听则明嘛。
“在臣看来,这岭南经略使的关键,是要敢为,那这敢位的背后,与个人的年龄性格如何,关系并不算大,还是背后要有所倚仗,才能施展拳脚。”
“嗯,继续说。”
“所以臣以为,最合适的人选有二,要么直接从兵部选人,要么,便从散骑长侍中挑选,他们本就是世家子弟,那岭南宗族便是再猖狂,总要掂量一二他背后的世家。”
“万万不可啊陛下!”
冷相与叶相二人齐齐出声制止。
“哦?”段淞挑眉,顿觉现下这场面有了几分意思,“二位这又是何出此言啊?”
“陛下,兵部掌管兵籍军令,便是小小的令史,都多少了解些军中机密,这其中事关重大,如何能随意调动,臣以为此事不妥。”冷相言之凿凿,忧国忧民,语气甚笃。
“陛下,散骑常侍确实出身世家,可若是因此当真在岭南道出了些意外,京中世家如何能罢休,就为了图这个方便,岂不是因小失大。”叶相的语气虽缓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并不比冷相少。
段淞全程听下来,面不改色,未置可否。
“那你们觉得,谁才是更合适的人选呢?”
“微臣愚见,中书侍郎便不错。”冷相甚至没有思考,便丢出了他的提议。
“臣也这么认为,那齐侍郎年少有为,臣记得他还是探花出身,当下正是需要历练的年纪,何不让他去岭南走这一遭,也好为将来攒一攒资历。”叶相忙接上,对这位侍郎早有耳闻似的。
这两人配合得这般默契,显然是事先商量好的。吴长勍看得出,段淞自然也看得出。
“陛下明鉴,中书侍郎资历尚浅,不堪此任,还请陛下另寻他人。”
齐越泽可是吴长勍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两个老不休竟还想将其支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松这个口。
“嗯——”
段淞单手撑在圈椅扶手上,托腮沉思,很是为难的模样,“其实诸卿说得都有理,容朕再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