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李朝太宗皇帝与太宗皇后蹀躞情深,太宗皇帝继位后立即封原配发妻张氏为皇后,太宗皇后在太宗皇帝继位第一年便生下太宗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嫡长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
太子名为境中。
太宗皇帝言,天下四方,吾儿于境中,立志为决明天子,四方守之。
为了这个四方守之,后来的皇子便是以东西南北方位字为名。
后太宗皇后又孕,生产之时及其不顺,生下病弱的嫡次子后落下病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明唐九年,太宗皇后薨逝,当年太子八岁,嫡次子四岁。
此时宫中皇嗣不是只有中宫嫡出的两个,还有萱嫦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和大公主以及另外两个嫔妃所出的两位公主。
后来史书记载,太宗皇后薨逝前两年,与太宗皇帝感情不和睦,时有争吵。
明唐十一年,嫡次子夭折,太宗皇帝大悲,时常怀念太宗皇后。其后二十余载,甚少出入后宫。
多年来,宫中皇嗣只有五位公主,两位皇子,除了体弱早夭的二皇子和一出生便夭折的四皇子,其余的孩子都健健康康的长大。
转眼明唐三十七年,清心寡欲多年的太宗皇帝突然纳了一个妃子,无人知其来历,直接封妃。
陈妃入宫,虽算不上盛宠,但是相比其他嫔妃而言,绝对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陈妃与后宫之中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深居简出,从未当众露面。
这也是太宗皇帝的意思。
当时后宫是萱嫦贵妃掌管,从太宗皇帝起就盛行娶妻娶贤不娶慧,娶妾当聪慧。太宗皇帝的后宫,太宗皇后就是这个贤,萱嫦贵妃就是这个聪慧。
对于陈妃的事情,萱嫦贵妃看得明白的多,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唐三十九年,陈妃容氏生下五皇子,太宗皇帝无比宠爱。
当年太子已经三十八岁了,在太子之位上也坐了三十八年,他一直安分守己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争宠也不作妖,无大错漏却也无大功绩。
说来奇怪,明明太子是太宗皇帝和太宗皇后最恩爱的时候出生的,可太宗皇帝对太子的感情好像并不深厚。太宗皇帝一直不曾分权给太子,太子这个太子做的有些没有存在感。
五皇子出生时,朝中风向还没有起伏,直到他慢慢长大,太宗皇帝的偏爱也越来越明显,朝臣隐隐约约意识到,可与太子一争这九五之尊之位的皇子出现了。
可最终登基的还是先帝,五皇子被封陈王,带着陈妃离开了皇城,远去封地,一晃五载再未回皇城。
青州十三城便是陈王的封地,城阳隶属青州,司寇星野消失在陈王的地盘上,他少不了被猜忌。
“王爷!”老管家从内院出来,唤着身前背对着内院站立,仰头望天的男子。
男子回头侧身,长身玉立,他鼻梁挺拔,眼神坚毅,面部线条分明,面容俊美,似是飘逸绝俗之人。
此人便是李朝太宗皇帝第五子,青州陈王。
“商老板带着人已经进了老太妃的院落,苏玉姑姑屏退了一干侍女护卫,领着人进了卧房。”
陈王只听着,并没有做出回应。
商老板便是商露,她在青州颇有名望,虽然只是女子,但其经商天赋过人,连陈王都要给几分薄面。
昨日夜里下着大雨,商露派人送来了拜帖,不是拜访他,而是拜访他母妃陈老太妃。
自到青州五载,陈老太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的拜帖也没接过,什么人也没见过。
老管家原是要照旧拒了商露的拜帖的,但送拜帖之人说道,烦请管家亲自过问一下老太妃,说是故人求见,故人姓周。若是禀明老太妃之后,还是不愿见,便罢了。
如此,老管家问过陈王之后便将拜帖送到了陈老太妃面前,出人意料的是,陈老太妃答应了商露的拜访。
今日天气依旧阴沉,但眼下还没有下雨。
司寇星野是在青州地界失踪,他不免遭到怀疑,虽接到消息立马派出了大批人手去寻,但司寇星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府内院里,商露领着两个身材高大,体型相似,穿着打扮一模一样,也戴着相同帷帽遮蔽面容的女子进入老太妃的卧房。
连日阴雨,老太妃身体不太舒爽,此时正倚靠在床上。
商露和一个侍婢还有苏玉嬷嬷退在外屋,只留下了另一个侍婢守在床沿。
那侍婢揭下帷帽,竟是一个男人,老太妃瞧着却并不吃惊。
此人正是“消失”的司寇星野。
“请老太妃安!”司寇星野低沉着声音,没有往日语气里那股张扬肆意。
陈老太妃入宫那年才二十岁,今夕也不过四十二岁,从陈妃到陈太妃到陈老太妃,不过二十二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老多老了一般。
物换星移,世事变迁,在这青州再见司寇星野确实是未曾遥想的事情。
陈老太妃一时感慨万千,几十年压抑积攒的悲愁在见到司寇星野的时候猛然迸发。
她声音有些暗哑发颤,她拉起司寇星野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是你吗?”
她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依旧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是我!当年,您从怜春轩换出来的孩子是我!我母亲便是太宗皇帝后妃,周采女!”
陈老太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眼泪从眼眶落下,如同两条干涸已久的小溪突然恢复了生命力。
“报仇!报仇!”陈老太妃咬牙切齿,她的恨意终于能够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