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里,秦暻丞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他的旁边摆着那头死不瞑目的刺猪,小夜灯印射出他此时拘谨的模样,与周遭环境映衬,显得格外的诡异。
宋浣清看跟他做错了事的孩子的模样,不由起了玩心,她嘴角微勾,坏笑道:“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想要补偿我?”
秦暻丞的头垂得更低了,有些不敢看她,半晌,嗫嚅道:“若不是我魔化,你就不会生病,这些东西,都是医师建议我捉来的,都是新鲜的,他说可以给你补身体。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说到最后一句时,秦暻丞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脸色有些黯淡。
宋浣清摆手无所谓道:“困扰倒是不会,免费的东西,你就算每天都送,我也乐意接收。”
秦暻丞闻言,眸子亮了亮,像极了被顺毛舒服了的大狗狗,宋浣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嘴角不受控地上扬,见秦暻丞看来,连忙收起了笑脸,故弄玄虚道:“只是……”
“只是什么?”秦暻丞连忙接话。
宋浣清定定看他,上下打量着,半晌才道:“只是我很好奇你失控的原因,你自己有什么感觉吗?”
秦暻丞皱了皱眉,想了又想,最后懊恼地垂下了头,他摇头道:“没什么感觉,就是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味道?能描述一下吗?”
秦暻丞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最后低低说了一句:“想吃。”伴随着这道话音落下,他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在这个不算空旷的厨房里格外的清晰。
秦璟丞的头就差埋进地里,宋浣清古怪的问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吗?”
“吃了……”秦暻丞本想狡辩,但是肚子一次又一次的出卖了他,他被宋浣清的视线盯得有些羞赧,随后低低的补了一句:“还没有。”
他的月钱被秦君昊收缴了去,美名其约欠债还钱,他甚至连出城的费用都没有,这几日偷捕来的灵兽都是偷渡来的,三餐在林中随意解决了,今日来的迟,耽误了点时间,就没有吃上饭。
宋浣清无奈叹了一口气,起了身,看了看厨房里还有些剩余的食材,问道:“面条会吃吗?”
秦暻丞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她已经系好了围裙,手里抓着一把手擀面,朝他晃了晃,他赶忙点头应下:“可以。”
得了话,宋浣清便开始起锅烧水,用着仅剩的食材,做了简单的水煮面,切了点肉和青菜,又煎了蛋,便端上了桌,将其中一份给了秦暻丞,又将另一份端出去从狗洞里递给阿福了。
“你不吃吗?”
秦暻丞问她,只见宋浣清摇头说:“我吃过晚饭了,不饿,你吃吧!”说着她从乾坤袋中取了纸笔出来,当着秦暻丞的面写了起来,秦暻丞嘴巴塞满了面条,凑头过来,含糊不清的说:“鞋帅么呢?”
宋浣清含笑看他,没一会儿就将东西写完了,捏成方条塞到了他的手中,轻笑道:“吃了我的面,你就要帮我做事,明日帮我将纸条上的书籍租来给我。”
秦暻丞听后,顿了顿,将嘴中食物咽下,突然来了一句:“管饭吗?”惹得宋浣清哑然失笑。
“管得,你若是明日顺路,帮我带点城北锦记的梅花酥来。”这几日,她是出不了府,她爹爹还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
“好。”秦暻丞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应下。
目送秦暻丞爬出狗洞时,宋浣清突然说了一句:“秦暻丞,你明日不用送灵兽过来了,府中三餐皆有用度,多了亦是浪费。”
“好的。”
宋浣清得了回答正想走,却见阿福的脸突然凑了过来,朝她咧嘴笑道:“多谢宋小姐,你煮的面条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宋浣清没有他意料中的高兴,反倒是环胸冷着脸瞧他,嗤笑道:“小胖子,你是对每个给你食物的姑娘,都这么说吗?”显然她没有忘记初见时,阿福对柳惜儿一块破饼感恩戴德的模样,哼,有奶便是娘的家伙。
阿福被她说的有些懵逼,想说什么,却被自家主子拖着离开,直至离了宋府十里地,他还是没有明白他夸上一句好吃,跟点了宋浣清的炸药桶一般。
他追着秦暻丞问放才言语的不妥之处,秦暻丞只是给了他爱莫能助的眼神,让他难受地整张脸皱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秦暻丞抱着宋浣清想要的东西,从老地方钻了进去,绿萝早早就在那等着了,她让秦暻丞先去寻宋浣清。
他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绿萝气喘吁吁的怒骂声,他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就瞧见绿萝将脚抵在墙上,拽着阿福的胳膊死命拉着,拉了半晌,也只进来一个上半身。
“胖子,你少吃一点会死啊!”
“这是我的错吗?你们家的狗洞就不能挖大一点吗?”
“呵呵,我们家可没有你这尺码的狗。”
“慢点哟,姑奶奶,卡着了卡着了,出不去了。”
绿萝气的脸都黑了,秦暻丞见状上前帮忙,边帮忙拉,边补刀说:“阿福你真的该减肥了。”
半晌,都没有拉动人,绿萝顿了一下,然后让秦暻丞在这儿守着,然后她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好一会儿,墙外突然响起一道脚步声,随后便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踹,绿萝用了狠劲,朝着阿福的屁股上来了一道,差点将他踹进了墙里,惹得阿福哭丧着脸骂她是粗鲁的男人婆,气的绿萝给他脑瓜子来了一记暴栗。
至于秦暻丞,他见阿福进来后,便溜了。
从荷花池中的廊道上过去,远远的便看见了凉亭之中宋浣清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拿着话本惬意的看着,一缕阳光透过凉亭映射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