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赛场,宋译到底是来了。他单独坐在一旁,引得宋浣清频频看他,若非他脸上因为高热引起的红晕未散,她真要以为宋译没事了。
比赛钟声响起时,所有参赛者都要上台,领取比赛的号牌,宋译身体不稳地上台了,差点后仰摔下,紧随其后的宋浣清搀了他一把,她无视旁人看来的眼光,将他扶正,搀上了台,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译哥哥可是身体抱恙?需要清儿帮你弃权吗?”
宋译一听宋浣清的话,身体一僵,他低声道:“不用,我没事!”
宋浣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是搀扶着人排到最末尾,耐心排着队,突然她听到宋译唤了他一声:“清儿……”
“嗯,怎么了,译哥哥。”
“我前些日子送你的暖玉玉佩你可还留着?”
宋浣清能感觉出宋译那看似温和目光下的凌厉,她心里暗笑,倒也不傻,还知道兴师问罪,只是她昨日编排了一晚的理由,自然不会被他问倒,她故作一怔,随后闪过一抹歉意,她低低说了一声:“译哥哥送我的那枚玉佩,清儿原先是贴身带着的,但是前阵进林历练的时候,不知道丢哪了,兴许是被哪只灵兽当做玩具叼走了吧!”
说着她故作为难道:“译哥哥可是生气了?怪清儿没有珍惜你所赠之物?”
宋译在宋浣清的脸上停留了半晌,似是打量,直至宋浣清配合着双颊泛红,才收回了视线,随即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意:“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见你带在身上,以为你不喜欢,是我想茬了。”
“当然喜欢,译哥哥送的东西,清儿都喜欢。”宋浣清嘴角挂着无限可击的笑,将小女生那种崇拜爱慕的眼光演绎到极致,这于她不难,毕竟眼前这人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存在。
“呵呵。”宋译还没有回话,宋浣清先听到了身后一声森然的冷笑,这声音颇为耳熟,她僵硬着身子转头看去,就看到秦暻丞不知道何时排到了她的身后,也就是她刚刚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尴尬的情绪从脚底蔓延至天灵盖,宋浣清忍住了用脚趾扣出一室两厅的冲动,故作无事发生的打招呼:“好巧啊!秦暻丞。”
秦暻丞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宋浣清只觉头皮发麻,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块玉佩的事情,好像是秦暻丞出了主意,现在灭口怕是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秦暻丞别给她说出来。
在她纠结之中,秦暻丞上下打量了宋译一眼,讥笑了一声:“译公子,身体抱恙,就别参与其中了吧!免得输了,要怪在下欺负人。”
对于秦暻丞的挑衅,宋译淡漠的说了一句:“不牢秦少主费心,在下好的很。”
直到拿了号码牌,坐落到位置上,宋浣清都是怔愣的状态,而宋译与秦暻丞一左一右坐这她的身侧宛若两门神,宋浣清余光瞥了一眼秦暻丞的侧脸,发现他线条紧绷,好似在生气?却没有想明白过来,他在生什么气,因为搭档前一秒在跟其他对手示好?
这话她又不好问出口,直到宋译拿着号码牌上了台,她才有机会问他:“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一听她的话,秦暻丞猛得转过头,漂亮的墨绿眸子直勾勾看她,眼尾晕染了一抹红,让他看起来像是讨不到主人欢心而发怒的狗狗。
宋浣清莫名有种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心虚,却又好笑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秦暻丞见她这般,正想说话嘲弄几句,却听到了台上的动静,注意力被宋译吸引了过去。
即使宋译身上还发着高热,但是一走上擂台,那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只是几招下来,便压了对手一头,宋浣清看了一眼戚白,她的父亲眸中满是欣慰,嘴角不禁泛着一抹苦涩的笑。
宋译自来府中,佯装乖顺后,就被她父亲收为义子,倾心教导,将自己绝技教给他,带他处理暗中事物,便是指望他有朝一日成为强者,能帮她撑起宋家,到头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宋浣清还在思绪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姐姐,若是我与你那义兄对上,你要为谁加油?”
她转头看他,见他眸光熠熠,她正想说话,余光却瞥到宋译已经结束了比赛,朝这个方向走来,那句当然是希望你赢啊!瞬间收住,她笑脸盈盈道:“当然是……”她尾音拉的长,吊足了两人的胃口,秦暻丞定定瞧她,等着她的后话,宋译也放慢了脚步,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宋浣清颇为傲慢的笑道:“不管你们谁赢?胜者只会有我一个!”
秦暻丞啧了一声:“你这是耍赖皮。”
宋浣清怕他还在这个话题纠缠不清,正想转移话题,恰逢台上飞速转动的□□定格在18号,宋浣清瞥了一眼自己的号码牌,朝着秦暻丞晃了晃:“到我了。”
“加油。”
宋浣清的对手是个穿着墨绿色斗篷的小姑娘,明明是那种看起来腼腆害羞的类型,手中的法杖却是用赤练蛇的蛇骨所制,那颗蛇头的眼睛位置镶嵌着绿油油的圆宝石,是木元素石,这可是高档货。
这个人……从方才起就给她一种很怪异的违和感。
宋浣清清看了她好几眼,眉头微簇,这人的排名如此靠前,但这张脸,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但按照别人的脸色看来,她的疑惑又无迹可寻。
“宋姑娘,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在裁判宣布开始后,随着那小姑娘的灵蛇杖挥动,地面突然窜出数十条藤蔓蛇朝她腹部狠狠刺来,宋浣清不顾心里异样,从大腿处抽出了匕首,往后连连退步,然后一个高空跃起,掐住藤蔓蛇的脖子,将它一刀劈开,直至地面,藤蔓蛇的身体内部,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