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小心地抱着许微,张开翅膀,低低地飞着,沿着小路慢慢飞回城堡,直接去了三楼的卧室。
许微的伤说重也不重,就是有点疼,伤得还是脚,这几天可能都走不了路了。
灾寂把她抱到床上,起身之后退回到窗边,乖乖地遵循着许微定下的规则。
床头柜上有处理伤口用的绷带,在这种地方生存总会受点伤,干脆就在卧室准备了一点。
许微简单处理完伤处,用绷带绑好伤口,正想让灾寂过来帮他也处理一下,一抬头,发现他已经不在窗口了。
坏掉的玻璃处空空如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许微站起身,一只脚蹦跳着来到窗边,往外看了一圈,四处都没见灾寂的身影。
不会是回去砍木柴了吧?
她又蹦到后窗,举着望远镜在山间寻找,果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正拿着斧子忙活。
许微艰难地搬了张椅子在窗口,看着灾寂旁边的木堆一点点增多,就这么看了一下午。
龙的感官格外敏锐,视力比人类强好几倍,即使隔着几千米远,灾寂都能感觉到许微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知道许微喜欢他的皮相,有时候她会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很久,目光中含-着欣赏和赞叹,然后又会变成惋惜。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在草地上滚了一身泥都不知道清理一下。
灾寂现在很爱干净,几乎每天都要去河边擦洗身体,尽力让自己更好看一点。
他想他可能已经到了求偶期,像自然界那些雄性动物一样,试图靠漂亮的外表来吸引异性。
山里尖锐的东西太多,人类的身体又那么脆弱,轻轻碰一下都能留下印子,很容易受伤。
他干脆一次性砍很多的木柴,多到可以装满一整个房间,用到明年都用不完,这样许微就不用再过来了。
灾寂把砍好的木柴用麻绳一堆一堆地捆好,分了好几趟才全部带回城堡。
厨房的位置在二楼,旁边有一个专门用来存放木材的小房间,他拿上一捆木柴,点燃炉火,又把保存好的食材拿出来。
这些天他看许微做过很多次饭,也经常被要求帮她的忙,具体的步骤都记得,依葫芦画瓢地做出来也不至于太难吃。
他烧了一只鸡,又摘了两把野菜煮了,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陶瓷碗装好,作为今天的晚饭。
许微看着灾寂回来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动静,正想下去看看,就看到灾寂端着两个碗上了楼。
“你做了晚饭?”她有些惊讶,“你的腿没事了吗?”
灾寂的走路姿势看着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走得非常流畅自然,一点都不像被那么重的斧头砸到过的样子。
他在许微面前停下,看了看她绑了绑带的脚,绑带上还沾着渗出的血。
他没有犹豫,把碗先放到一旁,朝许微伸-出手,先扶许微回房间。
许微一手撑着灾寂的肩膀,另一只手偷偷扒拉开他身上的布。
只见他一双-腿又直又长,皮肤白皙干净,连腿毛都没几根,更别说那么重的淤青。
“没事了?”
她戳了戳灾寂的大-腿,恶龙的修复能力那么强的吗?
难怪帝国嚷嚷了几千年要消灭恶龙,结果现在都还没消灭干净。
这么强的愈合能力,就算再重的伤都死不了吧?
许微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照顾的感觉。
她被扶到椅子上坐好,看着灾寂把晚饭拿进来,不等她说两句,对方又马不停蹄地去接了一盆滚烫的水放在一边,等着她吃完洗漱用。
莫名有一种养大的孩子懂事了的欣慰感。
灾寂回想着许微每天晚上要干的事,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确定没有缺漏之后,正想起步离开,许微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起吃吧,好孩子。”
灾寂都为她做那么多事了,她怎么忍心再把人赶出去,再怎么说也要一起吃个饭。
灾寂指尖一动,淡淡的喜悦漫上眉梢,试探着在许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见许微没有阻止,忍不住轻勾嘴角。
许微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只是留你吃个饭就那么开心?”
灾寂听不懂,但只要许微说话,他都会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是一个很棒的倾听者,除了听不懂以外。
许微笑了笑:“改天教你说话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干。”
吃完饭,许微洗了脸漱了口,又在灾寂的帮助下上了床。
灾寂把碗筷和盆都收拾好,然后像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坐在许微的旁边,低下头颅,对她展示自己的腺体。
许微轻轻抚上他的脖颈,熟练地放出信息素,耐心地对他进行安抚。
他的手悄悄伸到许微身侧,贴着一小块布料,许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痒得心里直发颤。
灾寂不懂情爱,他做的大多事都是靠本能,相比之下,许微则要清醒很多。
她就像完成任务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完今天的工作,然后拍拍灾寂的后背,示意他可以走了。
天色已暗,卧室里的烛火只够照亮一小块地方,许微取下一盏递给他,让他回去的路上用。
为了节省蜡烛,走廊里平常都一片黑,一点亮光都没有,连月亮都照不到这地方。
灾寂依依不舍地看了许微两眼,一步一回头地慢慢挪到脚步。
真的太黏人了。
许微再一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带上,脚步声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