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嘉这是第一次邀请异性进到家里来。
她有些拘束,顶着个热脑袋像勤劳的蜜蜂一样,给陈闯把零食车推到手边,又去冰箱里面取了饮料,打开投影不够还给他拿了几本五花八门的书,“你想看什么电视或者电影吗?我给你投影。不想看的话,这里还有点小说杂志,看你想看点什么。”
“许不嘉。”陈闯支出一条腿,拦住了她,“别紧张,坐下来,一起看电影。”
在他的建议下,许不嘉坐了下来,按照他的说法投屏了一部没看过的电影。喧闹的背景音打破安静的空间,让她稍微自在起来。
看着看着她就变得入神,被剧情牢牢吸引,也不管陈闯还有没有在旁边,脚上的拖鞋被她蹬在一旁,小巧嫩白的脚盘在沙发上,压在腿下面。
陈闯自然是看见了的,他还知道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许不嘉势必会脚冷而且腿麻。他在电影切换场景的间隙,握住许不嘉已经发冷的脚,给她摆顺了腿,还把身后裹起来的毯子展开掸在许不嘉的腿上,把腿侧和脚底都紧了紧。
温热的触感挨着脚的时候许不嘉一激灵,看陈闯默不作声给自己盖好腿脚,后知后觉脚心发冷。
“刚发了烧,别着凉。”陈闯的动作和神情都再自然不过,好似这是无比正常的事情。
许不嘉却觉得有些脸烫,陈闯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盖都修剪地圆润整齐,挥摆间赏心悦目。刚刚他却用手毫无芥蒂地握住了自己的脚。
“怎么?担心我做饭前不会洗手?”陈闯有些习惯许不嘉暗自的目光,他甚至能很快从许不嘉的目光和表情里精准的判断她的想法。
许不嘉摇头,小声否认:“不是,没有。”
陈闯应:“好,那就没有。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先看,我去煮面。”
一场电影两小时,他们回来的时候以及过了三点半,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看看投影幕布上播放着的电影,再看看厨房,许不嘉忽然就失去了继续看电影的兴致。她更想看陈闯煮面。
小女生眼巴巴地跟到厨房,身上还披着毯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陈闯身边。
陈闯到厨房洗过手,在许不嘉的提醒下找出面条、鸡蛋、调料和碗。
他没再问许不嘉想吃煎蛋还是炸蛋,想必她是想看怎么炸的蛋。
陈闯把蛋敲破嗑到碗里,加入盐,迅速地将蛋液打散至泛出泡沫,锅里的油正好变热,他侧身挡住许不嘉一大半的身体,留给她一点观看的空间,才抬手倾斜碗,把蛋液从半悬的空中倒入油锅,一系列动作熟练又自然。
许不嘉嘴里发出一声极为短暂地气音,夹杂在油锅哔啵作响的声音里不太明显。一个圆润厚实的炸蛋逐渐成型,卖相极好。
她忍不住对陈闯竖起大拇指,再一次夸:“真厉害啊。”
男生穿着卫衣,袖子捋起堆在臂弯,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动作间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他的神情轻松,能看出来对做饭这件事游刃有余。
一时间,许不嘉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陈闯的脸庞上,光影在他脸上驻足,许不嘉心里都不禁感叹,他真是上帝的宠儿。
“还没看够?”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陈闯本来不想提醒她的,奈何她的目光太灼热,陈闯会分心,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这才侧目对上她的眼睛。
许不嘉惊醒,欲盖弥彰地扭头出了厨房,就是步伐有些凌乱。
陈闯低低笑了笑,另外起锅烧水,流利地煮了面,把炸蛋盖在面上,将两碗面端到餐桌上去。
彼时许不嘉已经调整过来了,表情又回到平淡正经,去厨房拿了筷子,放到陈闯那碗上。
陈闯知道她脸皮薄,又含蓄,没再逗她,安安静静地吃面。吃碗面又将碗收到厨房给洗干净,台面打扫的干净,东西全部都归置回了原位。
今天晚上陈闯没有让她给自己补课,只是让她好好休息,将补课的事情搁置两天再说。许不嘉拗不过他,没有固执。她送别陈闯,一直站在窗口,看向外面。
如芙巷巷口有一颗高大的芙蓉树,树干粗壮、枝叶茂密,如芙巷因此得名。
此时芙蓉树开花时段已到了尾声,粉白的花挂在枝头,在寒风里摇摆,远远看去攘为一片浅色的花浪。
从这里看下去还能看到笔直的巷径。
许不嘉看见了陈闯的背影,姿态有些随意,看起来有些恣意。她还看见了刘勃,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伸手往陈闯身上靠,似乎想搭他肩膀。但陈闯让开了,还朝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这让刘勃跳脚,指着陈闯,好似在说什么话。
这时候许不嘉能想象出一点陈闯的不吝,眉眼冷淡平缓的,表情看起来让人望而却步。
她没多会儿就收到了陈闯发来的微信。
seven:到家了。你今天早点睡觉,被子盖好。
许星星:好,今天谢谢你。
seven:谢什么,面条我也吃到了。
许星星:那也谢谢。
seven:行了,别客气了。
两个人在微信上客套了一会儿,许不嘉放下手机,进到卧室里去,裹在厚软的被子里,脑子里循环播放着今天跟陈闯相处的点点滴滴,眼睛慢慢地就阖上了。
因为生病的原因,许不嘉晚上睡的特别沉,第二天早上起来错过了闹铃。
最后是陈闯坚持不懈敲开了她的房门,许不嘉才能在铃声响起的时候成功进到教室。
代价就是她和陈闯这两个姗姗来迟的人顶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目光坐到座位上。
第三节课结束的时候有个